她昂首看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萧宴做事诡异,竟一点都看不透,必须想个办法出去才成。二月初二是萧宴娶太子妃的日子,他必然不会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空。这么一想,眼前掠过一阴影,萧宴又来了。她不知今日的日子,故意开口问道:“不去陪你的太子妃?”萧宴略微一惊,仪态矜贵都无法掩饰住他的神色变化,但有些惊喜在心口生了出来,欢喜来得太过密集,就像是雨后春笋,迅速地冒了上来。“你怎知我会过来?”秦绾宁畏惧,往后退了两步,萧宴走近,目光落在她蹙起的眉眼上,主动答道:“还有半月,不急。”秦绾宁套话成功,还有半月才到二月初,也就是说现在正月十五左右。两人对面而站,秦绾宁矮了萧宴不少,只觉面前阴影靠近,心口无端多了几重压抑,她果断选择后退,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萧宴心中欣喜未散,几步跟了上去,踏上卧房前台阶的时候身形一顿,转身看了眼红梅,吩咐道:“去搬些红梅。”婢女领命,屋里的秦绾宁就当作没有听到,懒散地依靠在软榻上,长发如瀑布般落在枕畔,青丝如墨,顺滑如绸。萧宴进门之际,将屋门关上了,唯一的光线来源于南窗。很快,萧宴将窗户也关上了,“天气还凉,当心着凉。”目光落在她一双露在被衾外通红的脚背上。着凉二字提醒了秦绾宁,她的身体很好,自从来了这等不知名的地方后,没有生病过……掩下今日得来的讯息后,她又不想同萧宴说话,背过身子。萧宴见到几上的红梅,拿起来看了一眼,旋即又放下,伸手搂住秦绾宁柔软的身体。秦绾宁没有抗拒,敌强我弱的境地里,她毫无反抗的能力。“你今日很乖。”萧宴俊美无双的面容里露出几分许久不见的笑意。秦绾宁没有任何变化,情绪都没有起伏,她习惯了萧宴不同语气说的话,也更明白不可信一疯子的话。她没有说话,屋内就又沉静了下来,仿若萧宴的高兴就是幻觉。“阿绾,等太子妃入宫后,我便带你离开这里。”萧宴贴着秦绾宁脊背,看不见她的神色,也错过了她眼中的嘲讽。屋内静悄悄地,两人的呼吸也在悄然中变得尤为粗重。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暧昧。萧宴咬着秦绾宁颈间的肌肤,齿间慢慢地摩挲,眼中带着满足,还有几分被明华激起来的势在必得、萧宴更加肆无忌惮,但怀中人眼中的光色愈发黯淡无光,就像是黑夜,永远都看不见光明。“阿绾,我喜欢以前的你,张扬任性,谁敢给你脸色看,你便打得那人不敢龇牙。”徐州是秦家的天下,秦绾宁又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哥哥宠,姐姐喜,父母爱,造就她小霸王的性子。但萧家将陈帝拉下皇位,自立为王后,秦绾宁就再不敢任性了,也不敢任性而为。萧宴沉浸在多年前的岁月中,秦绾宁徐徐闭上眼睛,若是会知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会一刀捅了萧宴。“萧宴,你娶太子妃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观礼?”萧宴揽着秦绾宁的胳膊紧了紧,他看不到秦绾宁的神色,但足以猜测得出,勾唇笑了笑,“阿绾,你是去观礼,还是想逃呢?”秦绾宁计划落空,心中也知萧宴不会轻易上当。门窗紧闭,屋内就暖和下来,萧宴俯身抱起她,缓步向床榻走去。若在平日,秦绾宁早就将他踢走了,她本就不是什么隐忍的性子,不愿的事情强求也是不成。今日不同,她还有事情要办。后背贴着柔软的被衾,萧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阿绾,你见过凌王几面?”凌王?秦绾宁微微一怔,几年前听人提起过,萧宴的父亲唤萧池,那时还是徐州从军司马,纳了一妾,那妾对萧池极为好,在危难之际替萧池挡了一箭。后来妾室生下一子,取名萧遇,可遇不可求的意思,可见是极为重视的。但后来打仗的时候,萧遇不见了,萧池找了多年,久寻无果。就在在杀进前陈帝都的时候,萧遇找到了,即将被迎回帝都。萧池高兴,不等人回来封了萧遇为凌王。那时萧宴还未曾册封太子,后面是否回来便不知了。她蹙眉询问:“凌王回来了?”按理,是早就应该回来了,皇帝登基都有几年了。问话是出自常理,但听在萧宴的耳中便不是一种含义了,也令他更加坚信秦绾宁与凌王之间是有私下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