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勉强你接受,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为了别人的喜好而抹消我的勋章。”她坐在上面,明艳一笑。“我就是我。”傅饮冰沉声道:“我知道。”她的性子,他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喜欢十年前年少轻狂的你,也喜欢十年后更加成熟从容的你。”他另一只手上举,轻轻贴上了她的粉颊。他躺在她的身下,轻声道:“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勋章。”他眼中水光一闪,“我只是心疼你,也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重要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哪怕你那个时候,你并不需要,我也想要离你更近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分担一下你当时的无助与痛苦。”他慢慢垂下手,手指攥成拳,指甲刺进掌心。他用力压着床,支起上半身。穆火火沉默地注视他。他抬起上半身,探向她的肩膀。他的发丝搔过她的肩头。温热又颤抖的唇贴上她的伤疤。“吧嗒——”比唇更冷的水珠落在上面。“对不起……”他痛苦地拥住她,“我该去找你。”穆火火沉默一瞬,笑道:“可是,当时的情况,不适合吧?”傅饮冰呼吸短促灼热,“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放手。”“我无法过看不见你的日子。”“我无法想象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我想……我想为你做的更多。”尽我所能,爱我所爱。穆火火长长叹息。他低下头,闷声道:“伤痕还有吗?我可以都看一看吗?”穆火火慢慢抬起手。他沉默地看着,亲吻着。他吻过每一个伤疤,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当时的苦痛和他内心的折磨。不知不觉,换成她仰面躺在床上,他跪坐在一边。他像是膜拜神明一样,膜拜她身上的伤。穆火火抬起手,手背抵着眼皮。她虽然不记得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如果是这样的傅饮冰,她恐怕会真的忍不住移情别恋。爱之于她,不是菟丝缠树,不是葵花追随太阳,而该是云上的相逢,风中的合欢,雨中的同行,是永坠深海的欲念,是不死不休的疯狂。她理想的爱是理性和疯狂间拉扯的一根紧绷的弦。爱情迸发的一瞬间是疯狂,爱情的持久是需要理性维持。他简直就长在了她的理想上。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慢慢把自己绷成一根弦,即便这样也难以抵挡共鸣。纤细手指抓紧床单,手腕青筋一点点绷紧。指尖像是扯住蜜糖,把糖丝抽成细细黏黏一束。她的声音轻而哑,“饮冰,我想问你。”她的手朝他伸出,被他牢牢接住。他攥着她的手,凑到自己唇边,轻轻在她虎口边落下一吻。发丝上沾着汗水,摘下眼镜的双眸再也无法遮掩火热的情愫。他低声道:“我不介意。”他握着她带着戒指的手,缓缓攥紧。穆火火眼中的水光晃动。该不会真的吧?他们真的是一对狗男女?天啊,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穆火火低笑一声,嘲道:“我可真是一个坏女人。”傅饮冰扣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手背贴上自己滚烫的心口。他头发和眉眼都湿漉漉的,光线从他眉眼间流淌下。他低声道:“不是,你从来不是。”“错的是我。”“是我道德败坏。”穆火火还是不信。她挑眉道:“所以,当初是你诱惑我的?”傅饮冰憋闷道:“你这样说,那就是这样。”他沉默地倒在她身旁,脸埋在枕头上,明显有些气闷。穆火火侧头笑道:“生气了?好吧,是我诱惑的你。”“不是……”他转过头,拥住她,抱紧她。他在她耳边道:“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在你对我施展你的魅力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了。”穆火火:“哎?你对我也是一见钟情?”傅饮冰沉默地拥紧她,让她贴近自己的心脏。“嗯。”他甚至在没有见到真人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穆火火:“原来是这样吗?”即便她失去了当时的记忆,她还是相信自己不会在还交往着一个人的前提下,去撩拨另一个男人。算了,这个之后再说,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你就只是这样就完了吗?”傅饮冰将她抱得更紧了。“嗯。”穆火火:“什么啊,根本就没有真刀真枪……”“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