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目视着着荧屏,看着自己戴上手套,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整瓶安眠药碾碎,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感,在胸中缓慢炸裂。
随后,放映室的灯忽地暗了下来。
屏幕中的场景骤然熄灭。
眼前的空间扭曲折叠,再度展开时,竟已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庭审现场!
一位位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审判人员高坐在上。
而姜潜所坐的沙,不知何时已变成犯人的铁板凳,他的手脚都被铁环固定着,无法挣脱。
先前带进来的半截钢筋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一个有力的声音穿透寂静,居高临下地宣布:
“犯罪嫌疑人姜潜,你被指控谋杀兄长,毁尸灭迹,隐瞒罪行。经法庭调查,案件属实,现进入审判程序。”
这声音来自高居审判席位的审判长,他头戴猩红色面具,声音里压抑着愤慨:
“请公诉人进行案情陈述!”
随着话音落下,另一位戴着灰色面具的黑袍男子起立:“感谢审判长。不得不说,这桩案件,刷新了我对人性之恶的新认知。”
案情介绍开始的同时,在法庭一侧的电视影像中,则继续播放着刚才被中断的记忆内容,完美实现了音画同步。
“2o17年7月9日,犯罪嫌疑人姜潜携带作案工具提前从学校返回家中,准备实施犯罪。那年他只有14周岁。”
这位公诉人停顿了一下,被灰色面具包裹的脸慢慢转向了姜潜。
虽然对方戴着面具,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姜潜还是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铁链摩擦声在头顶作响。
姜潜下意识地循声抬头,却现,他的头顶已高高悬起一把血迹斑驳的巨型铁斧!
那巨斧锋刃锃亮,像是要随时准备斩掉有罪之人的级。
那一刻,姜潜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那颗一向稳定持重的心脏,有了加运动的趋势。
“案情的经过,正如你本人的记忆……”
“先,你事先将溶解的安眠药注入果汁,提前备在厨房。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避过了晚饭,当晚,喝过果汁的家中老小均提前入睡。”
“那时你和姜扬共住一室,当确认哥哥已因药效熟睡后,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钢琴线勒向了他的脖子,导致哥哥死亡。”
灰面具话到此处,悬于姜潜头顶的巨斧猝然下降了一大截,铁链摩擦声狰狞刺耳。
就像迫不及待要惩罚一个邪恶之徒。
“之后,你用备好的骨刀,在家中将哥哥分尸,并独自清理了现场。”
“你的动作精确、娴熟,我们推测,你此前具有一定的解剖知识和经验。现场清理也做得足够仔细,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巨斧再度下降!
锋利的斧刃距离姜潜的头顶仅剩三尺。
“此后,你以哥哥的手机,伪造了他离家旅行的短信,送给主要家人,借此掩盖真实的案时间。”
“你利用警方介入前的时间,将作案工具、尸体被分批次地抛在津平市内不同的垃圾堆放处。”
“很遗憾,这部分证据现已无法回收……”
巨斧这次一降到底,擦着姜潜的后颈堪堪停住!
将他逼得不得不伏在审讯椅的桌板上,才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
见此情形,灰面具沉痛地叹息:“啊,在那样的年纪,就犯下如此重罪,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他作为“公诉人”陈述期间,姜潜的记忆画面也在播放相应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