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昳是这么想的。但他如何也说不出口,直到李钟郴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彼此的脸将要贴上。近到唇碰上了唇。起初像是两片羽翼轻撞了下,一触即分。可紧随其后,李钟郴维持着煞气横冲的眼神,微低着头,张口将乔昳湿润的嘴唇轻咬了一下,再含住,耳边传来的满是对方短促的呼吸声。乔昳这次没有拒绝,反而从被动接受李钟郴的邀约,进入状态,闭上了眼,任由舌部肆意侵略。咂嘴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阵雨从初降到滂沱,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分开时,乔昳的薄唇甚至变得有些红肿,可想而知李钟郴是有多放肆。可一晃眼,李钟郴还是那副表情,凶神恶煞的。“被我知道你跟姓秦的见面,就变乖了?怕我误会还是怕我生气?你明知道我会很在意。”而后乔昳就哭了,开始只是双肩隐约起伏着,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积攒的一泓清水在眼眶里打转,轻眨几下,眼睫上沾满露珠,滚烫的泪水无声落下,整张脸一下就湿透了。李钟郴没说话,用大拇指给他抹去泪水,动作很温柔。正是因为他这一举动,乔昳忽然哽咽了起来。可李钟郴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苦涩的泪水浸透了。他默然无言,只俯下脑袋,想要去吻乔昳的泪。——乔昳依然没有躲开,因此李钟郴当下就感受到了泪水的滋味,很咸、又很酸涩,像是他海盐沐浴露的味儿。“乔昳,我好想你,之前亲你都被你推开了。”可到后来就变味了,李钟郴重复这句话。“那你呢,你想我吗。”对旁人来说,或许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年半。却之于你我二人,漫长且深重,我骗了大家也骗了自己,可我真的好想你。乔昳哭到没法完整说出一句话。他几乎是断断续续的,鼻音很重:“你……刚才、好凶。”“对不起,”李钟郴两手捧着乔昳的脸,柔声说,“我不应该凶你。”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止得下来。李钟郴将乔昳搂入怀中,轻抚着他的背,听到乔昳在怀里不住抽噎的声音,他自己也完全不好过。兴许各种原因都有,见了离世故友的乔昳本就很脆弱了,哭成这样完全不意外。对方本就不是钢铁心脏,李钟郴内疚地想。跟秦总的见面,尽管猜不出原因,但一天半的假已经是乔昳尽力不影响团练、节省出来的私人时间了。乔昳其实始终在为svg考虑着。李钟郴并不怀疑乔昳和秦总见面有什么讳莫如深的目的。他只是以为,乔昳决定加入svg,怎么着都该把这些作为底线的东西托付给他。否则于汶又怎么能钻这个空子,让他在刚接收信息得知这事时,暴走失智。好在如今已经冷静了很多。这时乔昳的眼泪浸湿了李钟郴衬衣一角。他的泪水是温热的。“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吗?”乔昳像极了自暴自弃,“分开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时候好想见你,我也没办法放不下你,满意了吗。”夺眶的泪水如何也涌出不尽,绵绵不断。乔昳狠心话也说了。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说着这话,内心也撕心裂肺地疼。到后来李钟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抱着对方,有路人过道,被吓了一跳,他也不惧任何异样眼神。乔昳决堤的情绪缓和了些许。李钟郴给的安全感,是无条件等待你、却不会催促你。乔昳在狼狈中感受到了心安:“……跟秦哥见面没有特殊目的,还有刚才说的话,全都是实话,我……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知道。”李钟郴双目一酸,重重地吻了吻乔昳的额头。当初说的那句:你我都爱不好彼此,不如就放过彼此。可到头来,他俩谁也没法放过谁。从停车场过道。再到汽车内空间稍宽阔的后座。耳边炙热的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相互缠绕着,正吻得忘情。乔昳被压在身下,修长的手臂勾着李钟郴的后颈。而酥酥麻麻的感觉恣意延伸着,乔昳喘着气,边解释出声:“秦哥是想解释之前并不是于汶在私下运作,让我不要误会……”“即便是续约的事亏欠了我,但w从未想过要害我。还说了svg和w在网上闹成这样,最渔翁得利的也只有o了。”李钟郴听着这话。他有技巧地舔着乔昳的耳垂,哼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