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潇想起他追她的时候,中间一个人有事去了瑞典,她和朋友去看演唱会,那天他打电话给她,说应该把她带去比较好,他好过一点。“你去瑞典要是不带我,我就天天和别人去看演唱会。”她忽然开口。景微酌:“……”卢潇笑了起来,觉得此举甚妙。谁知道身边高大的男人望了望白茫茫的夜空,道:“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每个下雪的夜我都求婚。”“……”景微酌找了家电影院,把懵懵的人带进去,卢潇直到电影开场十分钟了,才理清楚谁对谁错,“你个……”她压低了声音,“强买强卖。”“是你先威胁我的。”景微酌盯着大屏幕,理智坚持底线,不能再轻易向她靠拢了,她尽胡来。电影镜头一晃,大片白光照澈满放映厅,他身边的人思索不到一秒,就开口,“你要是自己去了,在瑞典和别人结婚了怎么办?”景微酌:“……”他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卢潇无辜地盯着他,发现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易脸红了,已经被他练就得差不多要习惯,这种感情话题。景微酌:“那你还不考虑现在嫁给我?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卢潇噎住。景微酌一把抱过她按进怀抱,低下头抵在她耳边,灼热气息滚烫非常,卷入她耳朵里,“偷出来了随时告诉我。”“……”看完电影十点多,景微酌陪着她去吃东西。卢潇心痒痒要出去玩,他却怕她身体撑不住,三言两语哄上了二楼咖啡厅。刚坐下,远处高空燃起五彩斑斓的烟花,照的整个天际一片朦胧,美不胜收。卢潇坐在他身边,在靠窗的位置,马上亮着眼睛看着。好像在教堂的方向。她想起不久前在瑞典,他带她去看的那场教堂烟花,“我们待会儿去教堂好不好?”“你累不累?”“可以玩到天亮的。”景微酌没说话,点完东西靠着椅背轻笑,卢潇扭头,轻踢一脚。他瞥了眼,叹气,搂上她一起看烟花,“踢我干什么?你觉得你这话可信度高吗?”“不高,但你必须当作高。”“……”景微酌意外非常,第一次听她这么不讲道理这么霸道的话。他简直被撩得恍惚、心软似水,在她漆黑的眼眸里,一晃神就要答应了。卢潇不知道他要答应了,抱着他说:“不然我们要回去吗?我不想两年的元旦都在医院。”景微酌想到她说过,那个教堂她最喜欢,“去,谁说不去。”卢潇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低语:“在那里举办婚礼怎么样?”卢潇直直盯着满天烟花,要揍他,却没动作,要说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在锲而不舍越发浩大的绚烂景色里,蓦然转头,往他衬衣领口吻了上去。景微酌垂眸,看着白色衣领上一个鲜红的唇印,缓了缓,无声失笑。那夜的烟花燃到了凌晨天快亮,雪也下了一整夜,病房里一晃一晃的光影撩动。卢潇躺在景微酌臂弯里,不时看看烟花看看雪,然后转过来低声细语说悄悄话,心情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直到三点才睡去。隔天主治医生来查房,调侃了一句玩到天亮才回来吗?卢潇轻笑,看着他送了句新年快乐。靳寒站在病床床尾,护士在给她看身体数据,剩下两人安静地在新年第一缕日光里对视。最后,他云淡风轻一笑,也回了句新年快乐,然后转身离开。卢潇原本准备打探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转瞬看着他豪不犹豫的步伐又收回了想法。应该和去年差不多的,她心里有数,没必要多此一举。他们之间,最不应该的就是多此一举,多一句话都不要。柏嘉疏没有过来,让人送了束花祝她早日康复后,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到日光艳了一些的时候,发来一条短信,说她回国玩了。卢潇羡慕……景微酌回家一趟又来医院,从主治医生那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微拧着眉在看百叶窗。想到刚刚她主治医生说的,她出院还得一阵,春节前夕差不多。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肯定心情一般。正要开口,她闻声看了过来,原本除了拧眉再无什么表情的脸孔蓦然生出光彩,眼底也有了颜色,一派柔软笑意流转。景微酌心里咚了一下,在她这一阵自然非常的变化下,想到昨晚她父亲说的……他其实也早就知道的,他在她就完全不在乎不怕住院多久了。他马上走了过去,把人揽在怀,把从肩头划落的衣服拿起来重新给她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