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
先皇活着时候是个老王八,不干人事儿,今天打这个明天杀那个,官员搞不好就获罪了。
皇帝处置人经常是:“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ot;
那时候大周的廷尉府就是用来摆设的,完全不干正经事儿。
原廷尉迫害百姓,滥施酷刑。
皇帝喊完砍人,人就真砍了,丞相府后面给他擦屁股发令下去抹黑受害人!
妙心郎要翻案,怎么也得找出来丞相府那儿留的档案,看看当年都具体抹黑了什么啊!
“臣接手丞相府的时候,天灵年间的档案卷宗都是糊涂烂账……理不明白……压根没有妙心郎的事情。”谢丞相老脸纠结。
太不容易了!
先皇在位二十一年,除了登基前三年还算是个人,后面完全就是个疯子。
他死了大臣们差点没放炮仗庆祝!
这蛇精病除了个大臣们留了个儿子做皇帝,就剩空了的国库和……一堆堆烂摊子。
理了好多年都没理清!
周元澈愣了一下下,望着丞相:“诏书总有留底的吧。”
谢丞相:“只有一份赐婚给长公主的诏书和褫夺封号诏书。”
周元澈:“……”
他是知道他爹不是东西的,没成想不是东西到这种地步。妙心郎水土不服病逝之后,老皇帝大发雷霆,问罪他的家人,更派了金吾卫满城抓捕他的夫人。
闹得风风雨雨。
结果他当时连正经圣旨都没下!
小皇帝和老丞相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
他想起什么,又望向廷尉:“妙心郎父母早逝,其余亲族几十人都发落了,这总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廷尉府总该有审问,宣判的记录吧。”
廷尉尴尬道:“这……没了。”
周元澈:“什么意思???”
廷尉解释道:“廷尉府卷宗太多,负责管理的吏会定时烧掉一些用不着的卷宗,妙心郎的案子……已经过去十七年。早就……烧了。”
周元澈:“!!!”
他挫败的看着丞相:“就没有什么办法么?”
丞相道:“这卷宗没了就只能这般了,陛下干脆下一道诏书,只说妙心郎忠心可嘉,是亘古未有之忠诚,恢复其公爵之位,风风光光将人迁回妙心城安葬便是。也是一样的。”
周元澈皱眉:“这怎能一样!”
小皇帝站起身,在屋子里胡乱走了走,转身道:“拨乱世,反诸正。扭转乱象,使国家归于正道,不可含糊其词。”
丞相愣了一下,不是很懂。
周元澈又道:“妙心郎一家,发落的稀里糊涂,已然是不应该,而今恢复爵位,再不可不明不白。天子一怒,臣僚无端获罪,再一喜,又是紫袍加身。长此以往,法度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