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停滞在阳间的魂魄会渐渐丧失作为人的记忆,死前最后一刻的心愿会成为他们的执念,张安道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会是祁珍吗?邵兵双眼瞪大,迅速拉开抽屉。拿起里面的牛皮包拉开门就跑了。真一:???她懵了一会儿,很快也想明白了:“熊叔,我们先走了。”熊炳云看出她脸上的急切,没多问,只叮嘱一句:“遇事冷静,安全为上。”“嗯。”真一点头,转身准备去追邵兵,盛景玚紧随其后:“是去找祁珍对吗?我跟你一起去。”“希望张安道真的在祁珍那里。”真一眯起眼睛,冷酷道:“他如果能报仇杀了祁珍最好不过。但如果报不了,而系统又奈何不了他的话,执念无法消除张安道就会被激怒,怨气继续加重。如他这种怨气凝聚的鬼魂一旦被激怒肯定会无差别害人。”话音落下,真一赶紧联系老柳树,想问问他有没有好办法在张安道发狂前把他捉回去。没曾想运气太差,那边始终无人回应。真一烦得反复扒拉头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盛景玚不去为好:“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来。”盛景玚看着她,沉默。但真一态度很坚决,他只得叹息一声:“好,我回家等你,你的身体要先送回家里吗?”魂魄比身体速度快,且跟她没有羁绊的普通人不会看见她,如此,就能更快找到祁珍和张安道。真一点头,直接从身体里飘出来。然后将木偶身体变成巴掌大小递给盛景玚。盛景玚接过妻子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在的衬衫胸前口袋里:“小心一点。”“嗯,别这么严肃嘛,没准我今天捉住了张安道,又能涨一大截功德呢。”真一眼睛弯弯似月牙,拍拍胸口作出轻松的姿态。盛景玚牵了下嘴角,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等真一走远,他绷着的肩膀才卸下力。上扬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祈真一犯险,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甚至连陪在她身边共同面对都做不到。不知道……现在拜秦瞎子为师还来得及吗?作者有话要说:·真一没有追踪邵兵的气息,而是直接锁定了祁珍的。她先是去了祁珍上班的学校,没有发现她的踪影,而后到县委大院,依然没有。真一便开始围绕着城区地毯式地搜查。将近一刻钟后,终于在城北一栋居民楼三楼靠东第二间屋子发生了她。她没有冒然上楼,真一已经被祁珍的大胆震得目瞪口呆了。好家伙,可真是好家伙啊。那屋里竟还有别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现在三道气息纠缠交杂在一块,真一震惊得厉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好几下,怕系统发现她,连忙收回偷窥的视线,静静蹲在那间屋子正下方的树上。约莫五分钟后,邵兵背着牛皮包,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闪烁着红绿光的小玩意儿跑了过来。真一见他直奔楼梯口,赶紧跳下去把人拦了回来。“你干什么?”邵兵皱眉,就要绕开她。真一急得跳脚,收敛自己的存在感,再压低嗓音:“你就这样上去?咱们不是要守株待兔,等张安道过来吗?”邵兵:“在张安道来之前屋里那两个就要没了,先救人。”他不能指望一个鬼去救人。虽说祈真一这阵子表现得很正常,很有“人味儿”,但鬼就是鬼,跟人的思维永远存在偏差,就如同现在,她想抓张安道,一点没考虑过楼上那两个男人的性命。撂下话后,邵兵摆弄着手头的东西。拿出一只翠玉色的笔对着楼栋四个方位布好阵,确保张安道一旦闯进来就无法逃离,随后又在祁珍所在房间的墙根处埋了枚铜钱。铜钱埋下去的瞬间,真一立刻察觉到一阵令鬼战栗的能量萦绕在周身。她立刻后退几步,离开阵法范围。邵兵扭头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的,又好像在说;这么怕死?真一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阵法跟我不对付,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帮你放哨吧。”邵兵没吭声,转身进楼。真一说不进就不进,那两个男人惨不都是自己作的吗?明知道祁珍有夫有子,还想跟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甚至不惜三人……嗐,她都说不出口。她再次爬到树上坐着,两条腿垂在上面晃来晃去,全神贯注盯着三楼窗户。倏地,邵兵布下的阵法轻轻晃了晃,如同一颗石子跌入湖面,漾起一圈圈波纹。真一定睛一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强行挤进阵法,黑影周身突地蹿起一圈火苗,而后是浓烈刺鼻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