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等谷哥儿他们回来了你不妨问一问,要不要养上一条狗来看门,毕竟这麽大的院子忙起来没人看着也不放心,而且你家又不缺那一碗吃的,养得起呢。”
苏苹点头:“是呢,前些日子主夫郎还找我说过这事儿,只是如今才立春,狗崽子还没那麽容易下来,一时半会儿就搁置了。”
周婶想了想说:“过年走亲戚时我娘家二嫂家的母狗生了一窝狗崽,那狗是第一次怀崽没怀到好时候,生在了最冷的天,到现在估摸着也有快两个月,不如我让人去问问?”
“那就麻烦老姐姐了。”苏苹笑着应下。
苏家这麽大的院子,的确缺一条看门狗。
而黄家,刘氏听着小厮的回话也怀疑起来:“难不成我打听来的消息是错的?”
这话还要从前两天说起,苏莹玉的胎勉强到三个月,还算不上安稳,刘氏就想着给自家儿子房子里放一个暖床的,好好照顾自家儿子。
可这消息刚一传出去苏莹玉那个贱蹄子就哭哭啼啼的不乐意,刘氏倒不把苏莹玉放在眼里,只是他那二儿子也一改往日的作风,竟然也不要丫鬟。
刘氏讶异,几方打听之下才得知竟然还发生过苏谷那麽一出。
刘氏一想到自家二儿子一心栽在苏家两个妖精身上心里就不得劲儿,思来想去便派了人去鲤桥村打听消息,看苏谷是否真的如她打听到的那样嫁了乡下人做妻。
刘氏本想动用黄家的权势让苏谷离自己儿子远些,可她听了小厮的回话心里就忐忑起来:“你确定是被衙门里的人请去了?”
小厮猛的点头:“听得清清楚楚的,是被县衙里的老爷请去了,要去一个多月,什麽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那户人家的主夫郎的确姓苏,刘氏确定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不会出错,那麽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苏谷嫁的那个人和县衙里的那个人有关系。
以黄举人的家世并不会惧怕县衙里除了县太爷以外的那些关系,可有些事情一旦和公家人扯上关系,就没有那麽好办了。
刘氏定了定神,很快就有了主意:“今天的事切莫不可说出去,二少爷那边要给我守紧了。”
“是,小的知道了。”
刘氏又说:“二少爷院子里你留心着,有什麽动静立刻给我报过来,不準耽误事情。”
小厮退了下去,刘氏抚了抚心口,暗骂一声晦气。
只是给自己儿子房里塞人的心思还是没能歇下,转头就从自己院里的丫鬟里挑了一个容貌出挑的,让人梳洗打扮一番,送到了黄子矩身边去贴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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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本想将这事瞒的死死的,她想着男人始终都不是长情的种,自家老二也是一样,等给他被窝里塞几个颜色好看的哥儿女子迷了他的眼,自然就记不起苏谷找号人物了。
刘氏只许对自家儿子十分了解,知道他对得不到的东西的执拗,也知道如何化解他这执拗的性子。
可偏偏,她低估了黄子矩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
原来这段时间是他并不是因为夫人有了孩子而安稳下来,而是身体不知怎的出了点小问题,心口偶尔觉得绞痛,他惜命,便好好将养了这两月。
只是在家修身养性这段时间他心里憋着一股气,等近半月心口再不觉得疼痛之后,他便又一次兴起了去找苏谷的意,并且,他暗地里连苏谷和苏家铺子的消息都打听了个清楚。
眼见着他对此行势在必得,苏莹玉恨的咬牙切齿,问黄子矩:“你就非要去找苏谷不可吗?”
黄子矩一副‘你贤惠一些’的模样,毫不在虎苏莹玉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事不是咱们先前商量好的吗?当初你也同意了的,现在又何必多此一问?”
苏莹玉不能说自己当时只是权宜之计,便一味的装可怜:“可我现在已有三月身孕,正是神思倦怠的时候,你为了让我、也让肚子里的孩子宽心,能否在迟几个月?”
黄子矩满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已满三月,大夫说了胎象很稳当,你莫要再找些莫须有的借口了。”
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到院门就被接到消息的刘氏拦住:“我儿,你如今要去做什麽?”
黄子矩缩了缩脖子,面上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娘,当初你不同意我娶小谷做妻,我已经遵从了你们的意思,如今我再遇见他,便是我俩命定的缘分,你们可不能再拦着我了。”
刘氏看他那鬼迷心窍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苏谷如今已经嫁了人,是旁人正儿八经的妻,你有什麽脸面让人家休妻?又有什麽本事让苏谷放着好好的正头主母不做,来做你的妾室?”
黄子矩被她娘的话激得一个激灵,混不吝的样子也收了几分:“可是,我心悦他…”
说着他又理直气壮起来:“没错,我心悦他。自从在苏家见了那一面我就非他不可了。娘,我好歹也算是俊杰,咱们家又是黔泱县有名的大家,让他与我做妾也配得上。”
刘氏被他气的不说话,黄子矩满不在乎:“好了娘,等我去把小谷抢回来安置好以后,我就专心研习学问,等六月去府县考中了秀才回来给娘争光。到时候娘也不用费心往我房里塞人了。”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就撒开步子往院子外面跑,不料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身高马大的黄府管家拦住:“二少爷,老爷说了,您今日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一步,就打断您的腿。”
二房院子里,苏莹玉倚着丫鬟出神:“小兰,你说子矩他当时只见了苏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