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蔺唯很不习惯将“塞尚名品”称为“家”,一想到她就会觉得自己不配。
黎晚盯着门牌号看了几秒,虽然很困惑,嘴上却什麽也没问:“我先放一下琴包,马上跟你搬别的箱子。”
如果说好奇害死猫的话,她这只猫能活到天荒地老。
蔺唯这才想起,黎晚是边背着琴包边擡箱子的,不禁又有了愧疚的情绪。
“啊,好,不着急。”
眼看黎晚就要走时,蔺唯叫住她:“要不先放我这里?”
“嗯?”黎晚和她对视。
“你不是说……你爸妈不喜欢看到你拿小提琴吗。”蔺唯发觉说话不是很恰当,又开始补充有的没的,“当然可以不用放我这儿,我就是随便提起,放别人家你肯定不放心吧哈哈。”
“好,谢谢了。”黎晚倒答应得很爽快,跟蔺唯相处多时,她已经自动忽略了长长的后缀。
“不能。”黎晚很坚决。
“我承认我对你跟弟弟关系很少,全靠你妈管你们,可能不算个称职的爸,但这也不能成为你不喜欢男人的理由吧?”黎渊不理解。
黎晚从来也没想过,要让父母去理解。
“爸,跟你没关系。”
黎渊几乎是在低声哀求:“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我夏天光了膀子,你对男人的身体感到恶心?”
世界上总有些人,觉得他们的影响力无可比拟。
尽管那是至亲之人,也很滑稽。
礼堂内逐渐安静,前排几个家长好奇地投来目光。那是条很短的黑色吊带裙,简约款,两条筷子一样的长腿交叉立在那儿,脚踩一双圆头的小白鞋。
右小腿上还有一处纹身,模糊看去好像是只蝎子。
不同寻常的是,蔺唯还披了个外套,定睛一看是宽松款长衬衫,黑白灰相间的仿水墨风,花纹泼得很乱很狂野。
难怪看起来怪怪的。
甜妹的白鞋,御姐的裙子,黑少的纹身,救火铁t的外套。
黎晚尝试憋笑,未果。
其次是脸。
黎晚虽然近视,但好在眼神不错,得到眼镜相助后,隔着十米远还能看清那张脸。
和记忆中相似,却不尽相同,有发型的原因,也有妆容的原因。
头发较以前长了些许,盖过下巴,但前短后长堪比狼尾,反而看起来比记忆中更英气。
妆容其实很寡淡,但在如此浓烈的一张脸上,经过深眼窝和高鼻梁的无数次放大,反而有些夸张。
蔺唯还涂了口红,玫瑰色偏橘,活泼又妖豔,和记忆中通常很寡淡的唇色,形成鲜明对比。
黎晚眯起眼睛,想看得更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