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你先下去好好招呼,把他们请到二楼雅室。我去和姑娘商量一个章程了来。”吴妈妈揉了揉自己的波涛汹涌、使劲呼吸了几口,把小桂子看得直流口水。
“讨打!这个时候还起那个龌龊心思。”吴妈妈使劲揪着小桂子耳朵:“快去!”
“呀、呀!疼、疼!妈妈饶命!”小桂子忽地一下跑了。
吴妈妈脚步虚浮,挣扎了几下,来到五楼一间香闺房。她停了一下,敲了敲门:“娇杏,起来了吗?”
“哦,妈妈,女儿起来了。玉奴,去开门。”
进房、关门,头上还有冷汗。吴妈妈坐在娇杏身边,心还在咚咚直跳。
“妈妈,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唉!女儿呐,今天,那个赵德昭,来了。”
“啪!”正在梳头的娇杏手一抖,梳子掉在楼板上:“妈妈,您,您说,谁来了?”
“就是,就是那个死鬼,呆霸王赵德昭啊。”吴妈妈苦笑道。
“他,他不是死了吗?”娇杏姑娘睁圆了桃花眼,娇艳红润的樱桃小口张成了0型!
“可不是吗。当时我还让小桂子去探了他的鼻孔,说他脸色苍白、气息全无。后来我还拿出两串铜钱让唐牛儿把他背回去了。是的了,我好像听说,三天前,他家在办丧事时,诈尸了!不过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
旁边的丫鬟玉奴似乎知道多些,她接话道:“奴婢听说,是赵德芳他爹,去逼他母亲交出家产;他母亲跌倒在他身上,他就诈尸了!当时有十几个人在场,都看见了的。赵德芳一家吓病了好几天,还没痊愈呐。”
“作孽呀!女儿呀,你没作对不起他的事吧?”
“妈妈!女儿都是逢场作戏。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见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嘛。”吴娇杏说起来还是有点不自然。
“也是,也是。女儿呐,别怪妈妈,我心里害怕嘛。毕竟,他是在我们的花船上出事的,是不是来讨还公道的呢?算了,算了,大不了,蚀财免灾吧。”
第十二回回钱了?
八月底的桂花香气馥郁,坐在雅间里,窗外就是一株桂花树。
进入青楼,纨绔们变得彬彬有礼了。也是,古代的青楼,其实是个高雅的场所;类似后世的高档会所(至于卖场,那是称为妓院)。里面的姑娘、花魁,个个都是貌若天仙、气质不俗;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后世的大明星、网红,比起她们,差八条街!
像上次,赵德昭与黄周星为争花魁发生肢体冲突,其实是很掉价的、被人看不起的。
她们跳舞唱曲、吟诗诵词都是极为风雅的事情。青楼中的头牌或是红牌姑娘并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的,而且也不是你有钱就能够办到的事情。因为这些得了花魁名誉的青楼女子,一旦成名之后,背后就会有许多有权势有财富的人物作为靠山。一般说来,她们是不会随意见客的。即使有客人有幸见到了她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对其动手动脚的。
大家在花魁面前,都是要凭才学、风度,还有家世竞争。所以,纨绔们也都憋着、绷着脸装斯文。
但是,站在旁边侍候的小姑娘们却胆战心惊。因为,赵德昭的“尸体”,她们都见过、都吓晕过去了的。
赵德昭纨绔本性发作,他故意逗小姑娘道:“宝儿,过来,给爷笑一个。”
那宝儿身子抖成一团,脸色苍白,泪珠一颗一颗滴下来:“赵、少、爷,我、我、我。。。。。。”忽然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切!一点都不禁逗。”胡少挥了挥手,另一个小姑娘赶忙把宝儿扶走了。
一个红牌姑娘,坐在屏风后给大家弹古筝。她倒沉得住气,琴声清冽,缓解了恐惧气氛。
一会儿,小桂子过来施礼:“赵少爷,您还好吧。”
“原来是小桂子。你说,我好不好呢?”
“好!好!赵少爷龙精虎猛、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小桂子不断地堆砌赞美词儿。
“哈哈,你这奴才!”赵德昭忽然一把抓住小桂子,小桂子尿都差点吓出来了!
“别那么胆小。你感觉,我的手是热的还是冷的。”
“啊!热乎乎的。我就说嘛,赵少爷大吉大利、逢凶化吉,必定前途远大、光宗耀祖。”小桂子心情总算安定下来了。青楼里的小厮,也是有一定文化水平的。
“怎么,小桂子。你来干什么呢?”张少问道。
“嘿嘿,妈妈怕她们招呼不周,让我来伺候各位。几位爷,还需要点什么?”
“我们赵少,为了娇杏姑娘,在这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们,吴妈妈,娇杏姑娘,难道就不表示表示?”胡少不满道。
“对不起啦,昨晚,娇杏姑娘为了准备花魁大赛,练琴很入神;练了很晚,还没起床呢。”小桂子伏低做小道:“来,赵少,这时娇杏姑娘亲手做的糕点,尝一尝。”
走了半天,赵德昭也饿了。于是接过盘子,那糕点做工精巧、香甜味道,一看就食欲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