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乡下生活的那几天还算宁静安心,其余时候……他真的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恐怕不行,”系统说,“裴予质身边那个人,雍九,他的武力值足以在你还没接近裴予质的时候,就把你掀飞十米远。”
裴令这才意识到那个大高个的存在。
从哪儿找的狗腿子,这么能打……
“宋泠。”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裴令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那声音又叫了第二次,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抬起头,发现沈照玄和裴予质都看着自己,他收回了指尖,露出茫然神色:“怎么了,叔叔?”
“你身体不舒服吗?上午去后山钓鱼中暑了?”
沈照玄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又极其自然,但更像是一道程序。
裴令只能挤出一个笑,答道:“大概有点。”
沈总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忽然笑道:“不像,更像是被吓到了,脸色这么白,还魂不守舍的。”
裴令的保持着嘴角弧度,却瞥见裴予质若有所思般盯着他看。
心里又是一紧,想杀人的心淡下去些许,逃走的心情又迫切起来。
系统幽幽道:“为什么宿主每次看见裴予质都会心跳加快?”
“因为孽缘。”裴令在心里答道,随即开口对沈照玄说,“我想回房间休息,叔叔。”
沈照玄点点头,让沈靖送宋泠回房间,又嘱咐了管家去叫医生。
等到那两个小辈离开之后,沈照玄才收回目光,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仰头饮尽了。
放下玻璃杯之后,姿态更为洒脱放松地靠坐在沙发上。那双老练的眼睛盯着对面的裴予质,像鹰露出了点攻击性。
“你刚才为什么盯着那小孩看?”他问道。
沈照玄不瞎,当然注意到了裴予质的奇怪之处,十分钟内朝餐桌那边看了两次,这个频率相比于平日已经很高了。按照这人性冷淡一般的气质,不应该是看上了,更像是起了某种疑心。
裴予质在这种审视之下丝毫没落下风,平淡答道:“他很奇怪,你不觉得吗?”
沈照玄轻笑一声:“当然奇怪了,割腕自杀又从医院里逃出来,又刚好在音乐会那天守在沈然出来的地方。就像一只挑好了人家的流浪狗,而且是病狗。”
“流浪狗。”裴予质重复着这三个字,似乎在回想,“他看起来会咬人,如果你玩得太过。”
“玩?我没想玩他,他是我正经请来的家教老师。”沈照玄戏谑看过来,“你想得可真脏。”
裴予质冷冷看了沈照玄一眼,不想辩驳是谁脏,只道:“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