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逆着,尤金眯了眯眼才看清,男人站身就遮住门外光源,利落脱去外套,随手丢过,警卫接了陆熠脱下的外套,掩住守在门口。
“二哥。”尤金立马老实站起身。
巴克也紧随其后敬礼:“少将。”
男人嗯了声,敛敛袖口坐在沙发上。
尤金心虚擦去桌面的细微痕迹。
对于陆熠身上这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尤金再傲再不服也怵得不行。
当初尤金进部队时眼睛长在脑袋上,仗着背景身份,基本军营里横着走,谁也不服,没进部队时明摆个混账二世祖,开趴赛车纸醉金迷,酒蒙子里醉生梦死,惹出来不少祸端,最后一次半夜调令封市区的路飙车,纯粹找刺激,一脚油门撞烂市政府的大门,弃车跑了,第二天酒醒,学校里嚣张跋扈带枪伤人,闹挺大,在国外躲了半个月抓回来直接送进军营改造,美名其曰尤金呆在外面对泰国民众没有一点好处,不如造福一方,进军队磨练脾性。
好在尤金也争气,硬是凭着过人本领一路升迁,拿下三军联赛的魁首,现在能把歪路掰正,有一半得有他爹当初的功劳。
然军营里顺风顺水不久,在年少气盛的顶峰,尤金碰上了陆熠。
再傲的骨头,打也被打服,论身手论枪法,论机动的武器爆发没一样赢,军演两次,两次被陆熠打得要死不活剩半口气,然后尤金服了,还买一送一带了个巴克投奔。
“直接说。”陆熠简短。
“是。”尤金点头,“现在陆军内部演习已经结束,驻守在密支那的军队也已经撤回来了,咱们第二军区野战军大获全胜,那些步兵师没一个有用的,动动指头就擒拿,连炮口都没动几架就结束战役。”
他拍拍胸口,又不屑捏捏手势。
陆熠抬眼,语气淡淡:“可以,报告打完,嘉奖令半个月就能下来。”
“谢谢二哥!”尤金激动站起身,想到什么,又坐下。
“不用谢,你和巴克这次带兵也辛苦了。”陆熠松了松领口,单手搭在沙发背上,敛起的袖口随动作绷紧,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仰头,他倚靠在沙发上,手指一搭一搭轻点,神情似乎疲惫不堪,眼睛闭着,空留个轮廓对人。
尤金见状,与巴克对视一眼,问出口:“二哥,怎么感觉你精神不好?”
没睁眼,陆熠敲敲沙发,巴克熟络上前帮他点上一只烟消遣提神,烟含在嘴里,他才懒散慢慢答:“最近事情多,选举结果几次重推,难办下来。”
那也不应该啊,尤金没问出口,点了点头,“那二哥你该多注意休息。”
他抬手示意无需多言。
事实上陆熠也并非全是为了选举的事情忙,萨普瓦不仅把军区席位的事情撂给他,现在又赶上处理筹备接下来三国清扫行动,时间本就紧,如今缅甸北边的掸邦军又开始跳出来显威,与同为北部武装势力的德昂、克钦军打得火热,本来不干涉,但炮火打进美塞那就不能坐视不理,军队出了一波才压下,他算忙得夜夜难合眼。
再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二哥,第二军区既然提前锁定了接下来三国清扫的名额和跨国军演,我和巴克能不能申请带队?”尤金信誓旦旦保障:“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带着101野战军打出成绩!”
巴克也拍胸脯:“少将,我们绝对不给你丢人。”
跨国军演不到决策,能不能保证第二军区得打个问号,毕竟挑哪一支军队都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所以陆熠没答应,睁眼看他:“日子还长,别算计那么早,等抽签到军区再谈。”
行吧,尤金耷拉脑袋。
“不过现在有个事情,必须你去办。”陆熠下巴指指他,尤金来了劲儿,忙问是什么。
“美塞的港口已经跟缅甸政府沟通好,最近可能会有地方武装暴动,尤其注意北掸邦和佤帮军动向,你领边境区23巡逻营的人手去驻守,务必压住,不要让一颗炮弹打在美塞,有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是那个姓贺的?”他好奇问。
“是。”陆熠点点靠背,神色冷下。
于前不久他才通过一个电话,贺聿生向他发来电联,让他抬抬手观望战局,不要多管闲事,当然陆熠也确实分身乏术,无暇去顾及边境的战火,贺聿生也正是注意到这点才敢肆无忌惮发动袭击。
坐视不管必然不可能,只要炮弹落了地,那么即便一分一毫都得算清账。
“是。”尤金敬礼接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