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何禾盯了一会儿阿布,她的视线在阿布上下滑动的喉结那里立即打道回府。
“挺好的。”她说。
她脑袋里幻想了一下一匹狼在水里打了个滚甩掉水珠的模样然后咧嘴笑了笑:“年轻就是身体好哈。”
她在说什么啊!!!!
何禾边往外走边在脑中捶自己的脑袋。
她也真的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阿布已经把帘子重新拉得严严实实。
挺好的,还挺有防范意识——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何禾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
阿布在不远处冲水的声音是这片黑暗中最大的动静。
大概是白眉长臂猿又叫了,在空旷的雨林与这边回荡时还有些恐怖。
何禾转身看着亮着灯的小帘子。
“阿布!”
水龙头的水被拧小了一些。
阿布的声音传出帘子:“啊?”
“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你。”何禾向回挪着,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边没灯,我害怕。”
水龙头被重新拧开,阿布过了一会儿才说:“我马上就洗完了!”
帘子在这句话没说完的几分钟后就被拉开了。
阿布踢踏着人字拖小跑几步,他白天穿着的的短袖工作服搭在肩膀上,黑色无袖背心还因为他急着出来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有一部分粘在身上。
“没鬼。”阿布说。
何禾撅了嘴:“但是黑漆漆的。”
阿布笑了,他边走边用手拨拉几下湿发。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只有拖鞋在水泥地上走过的声音。
何禾跟着阿布,因为想要找点话说但翻遍了脑袋都找不到话说的脑袋,她只好翻出了王思年语音中教的内容。
崴脚,抽筋,扶他,夸他。
实战派上线。
“哎哟——”何禾突然在原地蹲下。
阿布急忙转身:“怎么了?”
“脚,脚扭了。”何禾心虚又硬着头皮装着,她为了演的更像,还又接连哼唧了几声。
她还没说‘能不能扶我一下’,阿布就蹲在她的面前。
“我背你过去。”
啊?
背?
背过去还怎么夸手和胳膊啊?
王思年也没教她背着时该夸什么话呀——
何禾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对阿布宽阔的肩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