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着何禾走,何禾走一步看一眼夜空。
他们在行走着,与头顶的星星银河一样。
在时间的进程中,上一分,上一秒,此时此刻,紧接着的下一秒。
未来不可知,不知好坏,不知有无。
所以她依依不舍,希望明月与今夜永驻。
可以埋怨一下冰凉的夜风才会让人心绪不宁。
牵手是被动的选择,何禾的心上突然像悬起了一把剑担心阿布什么时候就会放开手。
两个人鞋底踩着沙粒石子安静地走,她不说话,阿布也不说话。
能不能再勇敢一些。
村子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呜呜连成串的狗叫和躲在草丛中的蟋蟀叫。
前面亓行舟的车灯亮起,他的车与其他几辆车发动的引擎声,在凌晨沉浸梦乡的村庄中变得格外轰隆隆。
倒车时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盖住了公鸡第一声啼鸣,但是比不过某两处蓄势待发的心跳。
走过路两边的草莓田,何禾轻轻挣开了阿布的手。
阿布停下脚步,他抿抿嘴,握住空落落的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继续走。
他也知道刚刚自己的借口有点不聪明,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说那句话。
阿布往前走了一步,一只凉凉的手捉住了他温热的手心。
“下次要记得手拉手。”何禾笑嘻嘻地说。
她拉着阿布的手,虽然她只是握了一下就松开。
她故作活跃才能堂而皇之掩盖自己的紧张:“阿布,手拉手才是好朋友。”
好朋友——
“上车啊!”赵团团在车斗后绕过来看着远处傻站着的何禾与阿布。
小象麻醉还未起效时晃悠悠地发怒把他顶到了坡下,坡下草地堪比湿地,他刚刚才用矿泉水冲干净了自己全是泥的胳膊。
赵团团把瓶子往车斗一扔,他迈着大步过去拽走了何禾。
阿布留在原地,赵团团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关上了车门。
“干嘛啊!”何禾皱着眉头甩开赵团团。
赵团团十分不爽:“不干嘛,让你赶紧上车,安全。”
刚刚一起逃生的情谊,现在撇下阿布,赵团团心里也是有些过不去了。他推着何禾去挨着车窗的那边坐,然后他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