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团团按了雨刮器的喷水,雨刮器一下一下地来回刮。
他看了一会儿渐渐变得干净的玻璃,也转头看向了何禾。
何禾的眼睛,在火锅店外那一点灯光下,像漂亮的玻璃珠子。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以前总想着,何禾能不能也来看看他。
别和他置气了,别那么记仇了。
他想了那么久。
现在,她的确看着他了。
何禾的眼睛,在赵团团的鼻尖和嘴唇反复。
她没什么表情,没有害羞,没有跃跃欲试。
她还是往前凑了一下,一点一点凑近赵团团的鼻尖下的嘴唇。
赵团团好像僵住了,一动不动。
他不躲,也不往前凑。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何禾垂着眼睛提醒他。
她的声音轻轻地在安静的车内,像设置了现场播放的音效那样,环绕着两个人,他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团团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自觉地拧了一下脖子。
他的动作有些卡顿,但是总是还能往前走走。
他微微凑近了何禾送来的双唇。
“不行!”
闻到呼吸时,赵团团和触电似的往后一躲,他靠着车门,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他把何禾往车座上推,“不行不行,你坐好。”
何禾拧着眉头:“你什么不行?”
“我那个——”赵团团没事找事儿地找手机。
他的话戛然而止,他抿了一下嘴唇。
“我送你回家吧。”他舔了一下被火锅辣得干燥的嘴唇。
原来姥爷说的赵团团有出息,是指的他见义勇为立的功。
正月十五一过,省公安厅就开了表彰和学习大会。
云南刚刚破获一起特大制毒贩毒运毒案。
那毒,都是公斤起步。
范围广,涉事人员众多,但是在新年开始就全部摸排清楚并全部抓获,不失为一项值得学习与表彰的事情。
看着何禾天天在家不出门,何平就拎着闺女一块来听听禁毒讲座。
虽然还没到禁毒日,但是禁毒是时时刻刻的事情。
“毒有什么好吸的?”何禾坐在老爹办公室的椅子上充‘山大王’。
她翻了个白眼:“我连烟味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