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各个喜气洋洋,知青们多多少少都收到家里的包袱,天知道他们这一个月怎么过得。
没有钱票,没有零嘴。哪怕想跟大队里换个鸡蛋,那手里仅剩的钱也不敢拿出来。
人群中大伙羡慕的看着张怡宁和秦贺,就他俩包袱最大。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好东西。
许恒峥握着手里的一封信,都要把手里的信捏碎了。
他爸工作受阻,一家人埋怨他,让他务必哄好张怡宁。
家里举步艰难,一点东西都没给他寄。他可不信,就是想给他个教训罢了。他闭了闭眼,为什么所有人都逼他?
“秦知青,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你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
一大娘看着秦贺满满当当的包袱,不禁动起了歪脑筋。
这秦知青来这里也快两年了,每个月都有包袱寄来。虽然他长得不结实,但家境看着不错。
以后多一个城里亲戚也不错,大娘越想越美,也就不在乎他长得怎么样了。
“我还不打算找对象,我家里就是普通家庭。”他见过了让他惊艳一生的人,他怕自己再难对别人动心。
也许时间久了,他会找一个温柔贤淑的人过一辈,秦贺的目光偷偷的转向了宁夏。
又克制的转了脸,她有对象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祝福,希望她幸福。
那大娘听了撇了撇嘴,不识抬举。
等到了大队,大队长正站在村头张望着,看到一伙人平安的回来了,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到知青点,宁夏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干妈给她寄的信,看完信里内容,她嘴角扯起一丝讥笑。
信里除了干妈的关心,最多了是提到了宁家找到干妈问她地址的事。
她几个哥哥姐姐们都下了乡,婚事散的散,工作没的没。
她妈巴不得撕了她,说什么对不起她,想写信给她,也就骗骗傻子。
幸亏干妈没有信,没给她们地址,不然她怕又忍不住出手对付他们,真写信给他们举报了。
看到包袱里干妈寄来的厚厚的军大衣,现在的军需品,太难得了。
估计是她那还未谋面的干哥哥寄给干妈的,干妈又转寄给她了,被亲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她想着等天冷一点,她就能给她干妈寄点熏肉之类的了。
转眼就到了任京宵房子上梁之日,上梁的时候哪怕再难的家里也会办两桌席,图的就是个上梁吉利。
也就这两年严打,不准铺张浪费。但对这种偏远的山村,只要不是做的过分,没人上纲上线的来管教。
河里的鱼,地里的蔬菜,还有任京宵打来的一头野猪,大伙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宁夏吃饱了就在一旁看热闹,大伙心里都有数,铁娃子盖这房是为了谁,看她都是笑得一脸暧昧。
宁夏忽视大伙都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人群中的任京宵。一身套头汗衫,架着木头往那梁上放,身上的汗衫被汗水打湿了。
发梢凝着水珠,他甩了甩头,汗水随着后颈隐入了汗衫里。举着木头的双手沉稳有力,那汗衫勾勒出的劲腰腹肌明显,整个人野性十足。
宁夏感觉她鼻子有点痒,连忙不敢再看他。
木头已经放在梁上,等大队长领着众人说着吉祥话:“贺喜主家,今日上梁,紫薇星照,大吉大昌。”
话刚说完,任京宵稳稳的把那木头放在梁上。
还在看热闹的宁夏手里被塞了一筐子,筐子里有瓜子和糖块。
“快,宁知青,撒彩头。”
宁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了出去,她也没想太多,拿起筐里的糖就撒了出去。
无论大人小孩都抢成一团,看着宁夏哈哈大笑。
宁夏哪里知道,这撒彩头自古以来都是家里的女主人的活。宁夏撒了,不就是承认是铁娃子媳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