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了怕神明听不到,太多了又怕老人家觉得你贪心。”
还怪有道理的。
温穗噗呲笑了下,抬眼看他:
“小叔不许吗?”
“嗯,都给你许。”
“可是。
14、恒温天气()
。。。。。”
沈墨恒眼皮动了动,俯身贴近她说:
“你不是有话要告诉爸爸妈妈吗?”
温穗的脑子像有烟花炸开了一般,鼻子倏然一酸。
几个月来偷偷隐忍在心底的东西,犹如冻了许久的冰突然化掉一般,决堤而下。
她来帝都之前,一直被家里的亲戚告知“不许哭哭啼啼”、“不要总提爸爸妈妈”,怕惹哥哥温禾伤心,怕让沈家人觉得晦气、嫌她烦。清明她不能回家,也不敢在帝都随便找地方祭奠,就连让温禾带回去烧给父母的信,她也不敢写太多,生怕哥哥看出端倪,而后心怀愧疚。
只有沈墨恒,用这种最朴实简单,却又能维护她自尊心的办法,带她去吃家乡的火锅,带她写思念的话。告诉她“想念无需遮掩,大方宣之于口便好”。
“可以吗?”
“当然可以。”
“爸爸妈妈能看见吗?”
“担心的话,就挂高一点吧。”
“只要挂得够高,就一定能看见。”
温穗踮脚,吸着鼻子:“可是我太矮,又没有梯子。”
“那小叔帮你吧。”
她点头,冲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男人眨了眨眼,糯糯念了句“谢谢小叔”。
他转过身去,留给她充足的“私密空间”。
温穗开始提笔写她想说的话:
她想了想,余光望向背对她站着的沈墨恒。
佛寺内的日光逆着照在他发梢上,黑色的围巾拖得很长,静立沉默的样子,像最虔诚的信徒,又像神明本身。
这是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即使被沈墨恒看到了,估计他也看不懂其中的含义。
“月亮”是温穗偷偷给他取的名字“moon。shen”,“岁岁”是她自己。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温穗一笔一划认真写完,然后把字条递给了他。
沈墨恒踮脚伸臂,抓住高出的枝叶,把三根红签稳稳系上。
“够高吗?”
“够了。”
她看着他的手指绕过红色的线,缠成一个又一个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