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的天,他现在人在哪,你要不要立刻赶过去看看。”
“我没有签证,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因为下一秒,沈墨恒已经从长椅上起身,宽厚有力的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像提小鸡仔一样,把他直接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这个姿势特别屈辱,更何况沈荻安还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反抗成了本能地动作,他抬起腿,想踹他的同时试图把他一把推开。却被沈墨恒用力抵在了贩卖机上,后脑撞到边角,一阵生疼。
见鬼,他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沈荻安在京海高中和小混混们打了三年的架,竟然也毫无招架之力。
这一瞬间让他突然回忆起小时候他调皮打坏梧桐院的古董,沈墨恒命令他背诵十篇古文的场景。
时隔这么多年,他以为他长大了,起码,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有主见的大人了,殊不知,在沈墨恒面前,他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相教育就教育幼稚晚辈。
只不过,那时有爷爷和爸爸护着,揍他更多的通常是沈茗安,沈墨恒的教育都很“温柔”,从没暴力体罚过他。
他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只动嘴皮子不动手的虚伪绅士,从未料想过自己会在二十一岁这年被这位小叔凌空提起。
“你他妈放开!再动我还手了!”
“尽管来。”沈墨恒的姿势纹丝不动,完全没有一点被这话吓到的样子:“我十几岁在英国读书的时候遭遇了一群teenager的霸凌。结局是我把他们都打服了。”
“所以,你猜猜,你和他们比起来谁更强?”
嘴巴被轻轻抽了一巴掌,比起惩罚,羞辱的意味更为明显。
“对你小叔说话客气点,小朋友。”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墨色的眸子深深盯着他,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有点蛊惑的味道:
“毕竟现在我与沈家没多大关系。想打沈家的小少爷,不用手下留情,不是吗?”
“哦,也不算完全没关系。”
“你现在在美国住的那套高级公寓好像还是我的财产,怎么,住腻了想搬出去?”
沈荻安咬牙切齿,气焰却弱了很多:
“又拿钱的事情压我,所以你想到底怎么样?”
“这句话似乎该我问你。”
沈墨恒思考了下,觉得眼前的少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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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又好笑,甚至觉得他二十几岁的年龄还能保持着这样的愚蠢和自信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要不,你先给我女朋友道个歉。”
她看见Annie女士温柔的目光、Lilan希冀的表情、恩佐举着摄像机不断抓拍,而早已消失几个月的温禾跟沈茗安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哥哥主动走上前,拍着她的肩:
“愿你永远幸福美满。”
温穗想挨个记录他们充满笑意的脸,目光却全被沈墨恒占据
烟火璀璨,照亮他的眼眸如星。
花瓣装饰着潮湿的大地,她好像又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个冬天。
一身西装的男人撑伞站在花树前,用手拂去她头上的腊梅花瓣,笑着问她南方下不下雪。
“南方不下雪,沈墨恒”,她曾在心里无数次暗自回应他,“你才是我人生中遇见的第一场洁白。”
偏偏现在才发觉。
“—可你不是帝都那场毫无防备的大雪,你是一生温暖我的恒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