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说什么,他是铁了心不给我开门。
单手绕到背后推开小门,倒退着准备回到座位上。
我往下一坐,一双大手托住了我的屁股,甚至还捏了两把。
我一阵恶寒,低头一看,原来那个大哥不知道啥时候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原来是他接住了我……的屁股。
顿时一阵尴尬,我抱着前座的靠背,赶紧撤了下来。
起身的过程中,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大哥,不知怎么直接把大哥的帽子戴下来了。
借着车厢里和路灯下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大哥的脑袋……凹进去一个深坑。
「这……」
大哥若无其事地捡起帽子对我说:「我不是说了吗,上班的时候,被钢筋砸破了脑袋死的,工伤。」
我抖擞着手,上下两排牙磕磕碰碰,出窸窣的声音:「死?死了?」
大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对啊,难道,你跟我们不一样?」
我倒退着靠在玻璃上,大叫:「鬼,鬼啊!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这时,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对我说:「梁哥,可是你让我跟你回家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一把推开她:「我瞎说的,我瞎说的!」
女孩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瞎说?你们男人,果然一个样。」
女孩把我的衣服丢给我,我下意识地接住。
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被她穿完居然有种潮湿的感觉,甚至有些出阵阵霉味。
我提留着衣服,忍不住抱怨道:「衣服脏了。」
女孩低下头搅着手指,过了半天才抬起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女孩头突然变得湿哒哒的,仿佛被水洗过一样,身上的红裙子也有一些半干半湿的水痕,脖子上是一圈青紫的掌印,眼圈铁青,双眼空洞无神。
「衣服脏了能洗,那人心脏了怎么办?」
我后退几步:「等。。。等等,妹妹,咱们有话好说……」
女孩一步步的靠近我,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不能再退,贴到玻璃上,我才被迫停下。
「妹妹,哥给你道歉,衣服不脏、不脏,哥错了。」
女孩顿住了脚步:「那你说带我回家,还算数吗?」
我现在哪儿敢惹她,自然是她说啥是啥,别说带她回家了,就给她再盖个坟我都同意。
我忙不迭地点头,女孩满意地露出个奇怪的笑容,退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大哥顶着脑袋上的血窟窿和大坑,在一旁看着我。
令人不解的是,他看着我时不时地点点头,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一样,一样」。
一样?怎么一样?
妈呀,这俩大鬼,我现在就算有什么问题,也不敢再问了。
6
现在已知的是,女孩和男人都是鬼,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太太身上了,她虽说抱着个布娃娃当孩子,但应该是孩子死了伤心过度。
不过,那最多也只是个疯子,总比鬼强吧!
我往后走了两步,坐到老太太旁边,小声地说。
「奶奶,奶奶您救我,他们全是鬼!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动你的娃。。。孩子!」
老太太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一下一下拍打着怀里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