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见那么难,隔着时光。——————————三年后。s市的律所本十分忙碌,但今日路过待客厅的,总忍不住顿足打量几眼,玻璃墙内,短发且浑身上下衣装首饰价值综合不下于七位数的短发女郎连墨镜都懒得取下,一副高傲又散漫的样子,而赵承刚结束完一个案子,从外省出差回来,风尘仆仆的,外套拎在手里,拉扯了领带,面上疲惫又不耐,听助理说律所来了一个大客户,看起来很有来头的样子,他当即精神了。如果这世上有比黑咖啡更让他提神的东西,那一定是玛尼玛尼and玛尼。但一进去,他就预感这人不是为了打官司的,因为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被社会吊打或者需要法律去吊打别人的紧迫感,她是松弛的,高傲的,有点欠扁的那种大小姐气派。莫非是定顾问?那好啊,这是肥差。赵承预感自己要发一笔,笑容可掬道:“许小姐,久等了,想喝什么咖啡?我们这里什么咖啡都有。”许亦筱看了看他,说:“我等的又不是你,你这人倒是客气。”大小姐自带煤气罐怼人的气场。赵承在甲方爸爸那什么气没吃过,这种是小儿科,何况眼前是个穿搭百万级且还没算上“一套房”包包的富婆,“没办法,我是这里的临时工,啥事儿都得掺和,不过许小姐要等的律师是哪位?”“她回来了。”许亦筱低头看了下手机新来的信息,挑眉,且站起来拉下墨镜,双手环胸瞧着刚坐电梯进来的人。“江挽书,我刚刚在想如果我要离婚都请不来你,那就得是我家老爹要分配财产的时候才能请动你了。”江挽书是三年后突然回来的,所有人都很震惊,赵承也如此,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两人朋友啊?而且应该是闺蜜。江挽书仔细瞧了下她,“刚刚看你戴着墨镜,还以为你被家暴了,看来没有。”许亦筱微哼:“他敢,就是要离婚了,得处理下财产,诶,谁让我爸给我分了不少,他家那边有点磨叽,你说咱这样的富婆结婚图啥啊,钱比老公多,还得多分给他,这狗东西还出轨,就他想得美!”“哎呀,你别收拾了,没让你给我弄,他,就他,让他来给我处理这个事儿,我安排秘书跟他谈,你跟我回b市。”江挽书看她心急火燎的,还以为什么大事,但也不急,问了句,“叔叔又要给你分股份了?”“不是,带你看不穿衣服的英俊少男,不逊于咱们在伦敦看的那些个男模,哎呀,去嘛去嘛。”整个律所大概所有女律师都转头看来,有些难以置信。江挽书扶额。等两人一走,律所顿时吵闹起来。赵承这边被一个合伙人拦住询问江挽书的事儿。“江总这人好奇怪,律所刚起时投钱投关系,直接把咱们律所干成了崛起最快的黑马,真正上轨道了,又只安排个助理,自己跑去了国外,可真神秘啊。”既奇怪又神秘,这是s市业界对她的普遍认知。神秘在于她有钱有人脉,加上样貌气质,看着就觉得背景很深,偏又查不出来,知道的人多讳莫如深,因为该是同一个圈子的都知道,不该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家也不会越圈层跟你交底,这是社交规则,所以就算是同个律所的人,哪怕是那些合伙人,他们对江挽书了解也不多。奇怪在于她弄律所看着是因为要将所学专业弄成职业,后来又觉得她在投资做商业,把律所纯当公司经营,最后大多数人都觉得她在搞慈善,因为在她管理下的律所从始至终不缺钱,律师们待遇好,在律所的慷慨资助下有很多律师愿意做公益性的法律援助。不过她很少谈及自己的背景,待人接物滴水不露。赵承算是唯一知道她一些底细的,闻言笑笑,没理会同事的探问,反而说:“不是都喊她江总嘛,就当这是她副业,她也做点生意的。”反正他也不知道江挽书手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产业,产业又是哪里来的。“不过江总那朋友是真富婆啊,我刚刚都怕她把那祖母绿耳坠给甩掉在咱们这儿,咱们得赔。”醒醒,你是律师,懂不懂法?咋滴,人家还能怪咱们地板硬?相比而言,赵承其实更好奇江挽书三年前为什么忽然去国外,而且这三年基本不回来,貌似连她的闺蜜也很少见的样子。这不太正常。——————飞机落地,又安排去了美容院,江挽书由着许亦筱折腾,只在一旁看书等她完事儿,自己却懒得做这些项目,全程话少,但许亦筱问起她在国外干嘛的时候,她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