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周家灭门惨案,明眼人都能看出,庞太师对邹家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为了所为恩情,不惜正面与庞太师撕破脸,值得吗。”
顾承平倒了杯茶,递给太子,自己也坐在桌边,沏了茶。
他和太子关系不错,平日里言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都是在酒桌上,暗中进行。
“恕臣妄言,如果此次中摄魂术的是太子妃,太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太子愣了愣,好看的皮囊上,尽是薄霜。
“说不得。”
他抿了口茶,眸子中深渊涌动起漩涡。
顾承平淡淡一笑,摇头。
“殿下,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臣是真心爱慕邹欢,为了她,臣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屈服于权政的良媒,终究是少了那份羁绊,就算婚后能做到举案齐眉,可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虚虚幻幻,又有谁能说的清,道得明。”
太子把玩手中茶杯,似笑非笑,烛光下,眸子清冷孤寂。
“生长在帝王家,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普天之下,有多少人羡慕不及。”
“锦衣玉食,宠悦优渥,掌生杀大权,受万人敬仰。”
“可这么高的位子,没有人在身边嘘寒问暖,脆弱绵软者,又能受得了几日。”
“本宫从出生活到现在,都稳坐太子之位,高处的苦寒都已受尽,有没有人能与本宫一同继续走下去,都已经不重要。”
顾承平点头。
“殿下这样说,臣就放心。”
“你想说什么?”
顾承平握着茶杯,收起随意神态。
“殿下可还记得,葵明前辈那日说的话。”
“大理始终是大理人的大理,王室终究是她们段家主宰,就算段氏一族没了男丁,王位也不可能落入异姓人之手。”
太子也收敛散漫的态度,端正身形,回想那日葵明说的话。
“本宫记得,她还说,大理新王不是她。”
“但是,太子你派出去的人,刺探收集,关于葵明情报,里面内容并未提到她有后之说。”
“难道……”
太子沉下眼睑,像蓄势待发的狮子,威严凶狠。
“她想扶持葵弦做她的傀儡皇帝。”
顾承平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
“毕竟大理没有女子做皇帝的先例,葵明狼子野心,觊觎王位多年,让太子妃来做台前皇帝,将她推到风口浪尖,自己却在幕后做真正的掌舵人,并非没有可能。”
“若真是这种情况,殿下,咱们该如何处理。”
太子顿了顿。
“若真是这种情况,本宫一人说了不算,得修书给老齐王和柳大人等人,一同协商,在做打算。”
顾承平看出他纠结的心思,也不点破,点头默认。
另一头,月教圣台。
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男子被拖着,扔到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