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御着急忙慌,她拉不开邹欢,眼看胡玫抓着邹欢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在慢慢下垂,情急下,柳侍御抓起茶壶就往邹欢头上砸去。
邹欢掐着胡玫脖子的手,用力往旁边狠掰,只听见咔嚓一声,胡玫瞳孔迅速涣散,眼睛无光灰蒙蒙暗淡下去。
而柳侍御砸下来的茶壶,被邹欢另一只手稳稳夺过,她冷眼看着柳侍御,宛如逆光高处的阴暗神鬼,翻手间,就能决定他人的生死。
胡玫失去温度的身体轰然倒下,邹欢阴狠着眼神斜看着柳侍御,后者第一次感受活生生的生命在面前无辜流失,脸色表情无法管控,吓得眼睛瞪大,嘴角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你你真的杀了她”
邹欢的声音轻松自然,仿佛只是踩死了只蚂蚁,无所畏惧。
“她在冷宫这么多年,胡家人都没有将她捞出去,明显已经放弃她,冷宫中突然暴毙个妃子,没有人会在意,你不用担心。”
柳侍御瘫软在地上,她喃喃,声音带着悲哀和难过。
“你可是做过捕快,你最应该珍视性命,最应该知道不该滥杀无辜,最应该惩奸除恶的人,可是可是你现在跟庞龙他们又有什么区别,视人命如草芥,贪欲横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又有什么区别。”
邹欢被柳侍御激怒,她面无表情,喉结处隐隐滚动,在柳侍御面前缓缓单膝蹲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为了柳大人可以进宫魅惑皇帝,我又为何不能为己所爱杀个没用之人,更何况她敢威胁我,就得死。”
这是邹欢第二次提及《道德经》里的话,然而境况与之前已是迥隔云霄。
柳侍御不可思议盯着邹欢,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到极致的女人,一种恐惧由心底升起。
“你不是邹捕快,你不是”
邹欢撑着膝盖站起身,睥睨柳侍御,
“尸体你不用管,先放在床下,等夜半,我会把她送回她房间,明天大家就会知道,胡玫发疯,上吊死了。”
死寂的房间,有恶意肆意滋生蔓延,势不可挡。
情谊
太师府书房,雪粒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你居然背着老夫,将顾承平抓回天兴会,看来是老夫太过任用你,让你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奴了?”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为主上分忧,除掉顾承平这个毒瘤。”
“哼,雪粒子,你真当老夫老糊涂,除掉顾承平,你早该在邹家房子着火时,让顾承平烧死其中,何必大费周折,将他从中救出了。”
“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想利用顾承平让邹家那丫头生不如死,让她也体会丧亲之痛,再将邹家父女引出来,全部除掉,是不是。”
雪粒子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愚蠢。”
庞龙狠狠一脚,从旁边踹过去,击中雪粒子腰身,雪粒子直接被踹飞,砸烂旁边的梨花木桌,扬起尘灰。
“求主上责罚,属下属下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