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她心意已决,回驸马府,避开眼前的尴尬。
他去寻大哥,仆人却支支吾吾说了句:“去三殿下那边了。”
春晓心里一怔,暗自奇怪,大哥平日恨昭怀牙根发痒,如何一大早懒觉都可以耽误去了昭怀房里?
她向昭怀的房走去,才到小院前,就见石墩上一小厮背她而坐,向院内探头探脑,话音轻浮:“嘻嘻,可是看到了?皇家龙种,不一般。”
说话的人是大哥贴身的小厮旺儿,平日就是挑唆主子为非作歹的爪牙,他如何来这里了?还是一副把门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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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之辱
院门里面说话的人粗声粗气,嘿嘿的坏笑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也不看看凤州是谁的地盘!他锦王有几个脑袋,敢和我们公子斗?”
随之是些污言秽语令春晓听得似懂非懂却是面红耳赤,听话音像是大哥的跟班,安奶娘的儿子锁儿,怎么这两个东西把了昭怀的院门?
昭怀!
春晓想到这个名字立时紧张,大哥平日最是霸道,又呆蛮不计后果,该不是要报一箭之仇特来寻昭怀的晦气?
如此恃强凌弱乘人之危真是令她鄙薄。
她灵机一动咳嗽一声惊动了旺儿回身,见是她旺儿忙伸手阻拦:“三小姐不能进,大公子和庶民昭怀对弈,不许人打扰。”
她笑容温然的扶了风吹乱的鬓发说:“驸马老爷到了。”又叹息一声,朗声说给屋里的大哥听,“老爷猜是大公子贪睡不曾起身,执意要亲来给大公子请安。”
她随后递个眼色给珊瑚,示意她速速去报信,一个眼神珊瑚明白究竟,转身就跑。
仆人也觉得情势不对大声向院里嚷:“大爷,老爷就要过来了。”
这才听到一阵仓乱的声音,咣当一声门被踢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几人衣衫不整披了长袍,提了罗裤,跌跌撞撞的争先恐后夺路而逃,看似大哥那些狐朋狗友,权贵家的纨绔子。
羞得春晓掩面“呀!”了一声转身,守门的爪牙顿时如鸟兽散。
她立在院里,屋里鸦雀无声,一阵心悸,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犹豫片刻,她转身想走,却听到大哥一声嚎叫。
忍不住进去看个究竟。
靠窗的竹榻上衣衾狼藉,绫罗衣衫扔得满地零乱,枕头横亘在地,伴随着断裂两截的棍棒,马鞭和麻绳,似是有过一场拼斗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