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一下子太过阴沉,吓得小娘子的哭声都止了一瞬。
果不其然,树后随之传来一阵抚掌声,江望之大笑着,好整以暇地走出来瞧着他们。
“三弟,好精彩啊。”
他挑挑眉看过去,一展折扇。
“被老丈人打骂又不能还手的感觉,可好啊?”
“自是好得很。”
江淮之站起身,面如薄冰。
“上次我便在想,月儿落水之事如何被你发觉,现在想来,唯有二字。”
他语气凉凉的。
“仁慈。”
“不愧是我三弟。”
江望之合掌笑道。
“我回来看过家中事务,一切都井井有条,唯有个丫鬟什么错也没犯,偏偏被赶去柴房做最末等的事,十年身契还改为了百年死契,我瞧着蹊跷,仔细盘问过才知,原是她跟去小潭目睹了那一切,心脏却被刺歪了,成了唯一一个侥幸活下来的人。”
“的确。”
江淮之微弯唇角。
“当时若是赶尽杀绝,哪有今日之事。”
“呵,后悔了?”
“后悔极了。”
他轻笑出声,反手将小娘子搂入怀中,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
“你这是…”
话还未说完,只见夜色中煞白剑影闪现,尚未待人反应过来,那利剑竟直逼而来,顷刻之间便从身边划过!
几乎是同一刻,江望之痛嚎出声,捂住左手处蜷缩在地。
他的手筋,竟当街被人生生挑断了!
江唤收回剑,单膝跪地。
“公子,断得不能再断了。”
“做得不错。”
江淮之开口冰冷,眸中浮过一丝狠厉。
“敢请教二哥,这样还算不算得上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