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况不一样了。
迟逢春的微笑顿了一下,他轻轻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眸色逐渐加深,如同墨渊般深不见底。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臭味,那是……印记的味道……
他轻声细语地询问道:“今天上班,青禾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迟逢春缓缓歪头,手里的锅铲在灯光下暴露出锐利的白芒,冰冷且刺骨。
明明男人还是那副熟悉的姿态,可他浅浅的笑容皮下却藏着一份微不可见却密不透风的杀意,危险且致命。
就像是……捉到丈夫出轨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妻子。
巫青禾抬头看着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的男人,背后的寒毛顿时耸立起来。
在巫青禾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切的一切,还得从五个小时前讲起。
巫青禾如同往常般来到了自己的工位,开始了一天的社畜生活,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除了中途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早。”巫青禾声音轻松地打着招呼。
劈里啪啦的键盘声猛然一停,隔壁的同事一如既往抬头沉默看她,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巫青禾微笑的表情一凝,她定睛仔细看着同事面前的黑布。
应该不是她看错了,他面前的那块黑布颜色无端深了不少,就像是被水洇湿了。
“你……”巫青禾有些犹豫地提醒道,“是不是流鼻血了?”
同事没有任何反应,但巫青禾能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提醒下身形顿了顿。
“要不要处理一下?”巫青禾好心建议着,绝对不是因为她好奇想要看到同事的真实模样。
只见同事摸向自己的鼻口处,手离开黑布后,晕染开来的血色沾在同样色彩的黑布上,黑色吸收了一切颜色。
“没事。”
这还是巫青禾第一次听到面前这个古怪同事开口,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居然是好听的少年音,如同青空下的疾风,冷冽又清爽,有点不符合他阴暗逼的人设。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同事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没事?
确定不是因为你手上也缠着黑布,所以看不出来太大的差别吗?!
巫青禾眼睁睁看着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鲜血清晰滴落在桌面,她的表情逐渐惊恐起来,这已经不能用流鼻血来形容,这要出事了吧!
黑布下,卡兰希尔的眉头拧起,他瞥了一眼屏幕前的对话,对面那人已经攻击到他的种族了。
可面前的人类一直在喋喋不休,叽叽喳喳如同林间的小鸟,不,她比小鸟还吵。
明明,之前她没有那么多废话的。
感到行为受限的卡兰希尔只能重复机械地按压着键盘上的回车键,他的情绪开始变得燥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