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渠山倒也无奈,“学生的年纪已是可以成婚了,却还拘在宫中,一直是孑然一身。此番虽然无礼,却也实属无奈,还请殿下见罪。”
萧麒炸毛龇牙:“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跟在我身边挡了你娶亲的路了?”
他心一横,翻身到晏渠山身上,解那玩意儿,手上又没轻没重的,攥的晏渠山“嘶”了一声。
萧麒哼了一声,狠狠道,“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晏渠山沉沉地笑,也未阻止,就这么扶着他的腰,倚在床头借着烛光看着萧麒——
梅子糕案过后,他们俩虽说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却总有一种心照不宣的亲密,他虽然藏着心思,可萧麒认准他不敢反抗,也为所欲为。
晏渠山也乐意由着他来,继续牵着这根将断未断的丝线。
……(改)
一吻毕,萧麒清凌凌的目光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晏渠山,他几乎是受到蛊惑一般地开口道,“你爱我吗?”
厢房间突然静谧下来。
“晏渠山?”他几乎有些恳求了,从前他还能忍着,可是今天,大概是萧玥在晏渠山怀里上样子实在是刺痛了他,所以他克制不住地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晏渠山停了一下,扬起眼眸看他,眼神晦暗,他看着萧麒,心口一跳——
有些东西在日日夜夜中悄无声息地变了,他再怎么狼子野心,也不过弱冠之年,稍有不慎,就跌进这嚣嚣红尘中。
他喉结一滚,而后俯身,在萧麒面颊上印下一个吻,目光深邃:“我晏渠山这一辈子,都是萧麒的人。”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晏渠山这么说。
他没有回答,又好像回答了,也许对于晏渠山来说,这已经是他最为真诚的剖白。萧麒愣愣地看他,红纱拂起,遮住他的半脸,像是戴上了新娘的盖头。
萧麒红着脸看了晏渠山一眼,又像被烫到似得挪开目光,他道,“记着规矩,那个……留到以后…”
他看着晏渠山,话说了一半,像在试探晏渠山的心意。
但晏渠山听懂了他说的以后是什么时候,他像是块冰,却被人捂成了水,晏渠山一叹,“留到以后。”
他对着萧麒笑了起来,萧麒便知道他听懂了,自此那层薄纱彻底消失了。
他们拥抱着,两颗心紧紧地贴着,像是找到了冰冷的深宫中,唯一的炉火。
红烛亮澄澄地燃着,晏渠山却觉得恍惚——好像在某一刻,那最普通的红蜡烛,却变成了一对儿的龙凤花烛,彻夜燃着。
他好像就这样真切地在凡尘里走了一遭,在功名利禄和尔虞我诈里找到了一点为数不多的真心,
萧麒抱住他,泪滴在他的肩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你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萧麒哭得更厉害,“你永远都只能……”
爱我一个人。
晏渠山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嗯。”
承诺是真的,爱也是真的,可萧麒那时尚不知道,这点真情与晏渠山的勃勃野心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也实在脆弱。
所以不过不久之后,这个口口声声说着永远不会离开、背叛他的人,站在他面前,对萧麒说自己与他的四弟两情相悦,求他成全。
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