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他妈妈也是。
他轻轻扣住了手里的筷子,然后眼疾手快地夹住了最后一颗丸子。
这中透着诡异的氛围最后结束的时候,言女士表示要送他们回学校,郑乐於刚摆了摆手想说不用了,言女士的视线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是很有压迫感的。
郑乐於还是没能开口。
中餐厅的灯光随着夜色渐深似乎调整了些,外面扑面而来的凉意一下子充斥在鼻尖。
在车里等着他们的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郑乐於看了他妈妈一样,言女士含着笑看着他,郑乐於又把这句话噎了回去。
这算是他妈妈的事情,他又不能多说什么。
不过下次见面就不一定是这个人了。
最后把他们送回学校的时候,郑乐於还在心里默默感慨了这一天过得可真充实。
言女士也確实是个果断利落的人,只要说要见他,当天就安排好了行程。
等到a大的发光地標从车里映入眼帘的时候,郑乐於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听到了季柏的声音,他似乎把心里一个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阿姨,您是a市人吗?」
因为她的口音让他觉得很熟悉。
郑乐於看见言女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怔愣,然后她才反应过来,有些轻快地开口:「我算是是a市人,以前在a市住过一段时间,这么多年了口音也没改过来,真是。」
她轻笑了一声。
季柏这才解开了心里的疑惑。
那份亲切不止在语气上,也在口音上。
等到他们从车上下来,言女士的目光还在他们从游乐场志愿活动里拿到的两个花环上顿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和他们道別。
季柏很有礼貌地说了阿姨再见,同时为刚刚吃到的饭感到心满意足。
因为確实很好吃。
是一家宝藏餐厅。
夜风寒凉,郑乐於看着大概不久之后又要回美国的言女士,轻声道了別。
言女士这时候已经要上车了,还露出个头来,朝他挥了挥手。
他说:「你穿得太薄了,记得加衣。」
言女士遥遥地说:「喜欢,穿起来轻松,没办法。」
她的声音很遥远。
这才是他的妈妈,一切都是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