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直起身看他,眼神微微一闪,胡乱点了头。
纪则临看到她眼底两抹淡淡的乌青,笑问道:“昨晚没睡好?”
虽然昨天晚上闻月的确是因为想纪则临的事失眠了,但她并不愿意让他知道,便回说:“我认床。”
“是吗?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闻月见纪则临噙着笑,摆明了就是不信自己的说辞,她微恼,不想再搭理他,转身走向了王瑾珍,致歉道:“老师,不好意思,我起迟了。”
“年轻的时候谁不睡懒觉?要我说,能睡的时候就要多睡,不然到了我这个年纪,想睡都睡不着了。”王瑾珍一脸的慈爱,看着闻月说:“不过你以前起得比我还早,今天早上你没起来,我还担心会不会是生病了。”
“我昨天晚上……”闻月余光看向纪则临,解释道:“熬夜写了论文,所以睡得比较迟。”
“则临和我说了,他还怪我教授职业病犯了,把你当我以前带的学生,给你制造压力了。”
闻月一惊,忙说:“没有的事,老师给我提的修改意见都非常中肯,给我很大的启发。”
“他啊,知道我以前对学生极其严苛,还延毕了好几个学生,就以为昨晚是我让你限时修改论文,所以替你鸣不平来了。”王瑾珍说着看了纪则临一眼,盈盈笑道:“我以前对学生要求高,你还会说是严师出高徒,现在倒嫌我太严格了。”
王瑾珍调侃的是纪则临,但难为情的却是闻月。
纪则临看了眼稍稍局促的闻月,对王瑾珍笑道:“毕竟您‘女魔头’的称号在青大太有名了,我担心闻月吃不消,她以后要是不来庄园,可就没人陪你聊天了。”
“说了半天,你就是怕小月跑了。你放心,我比你还紧着她,就是把你赶走了,我也要留她在身边。”王瑾珍半打趣道。
纪则临闻言,回头看向闻月,挑眉一笑,说道:“看来你在老太太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我了。”
闻月知道他们祖孙俩是在逗趣儿,便也附和着微微一笑,说:“老师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一样。”
纪则临的表情明显一怔,王瑾珍见闻月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外孙吃了个瘪,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世间万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家里这个无人敢违抗的纪总算是有人能治了。
“闻月,你辜负了我的好意,我是在帮你和老太太争取权益。”纪则临虽然在表达不满,但语气是纵容的。
“老师并没有为难我,还给我提供了很多不一样的思路,你要是让老师对我放松了要求,才是真正损害我的权益。”
王瑾珍笑得开怀,还不忘“落井下石”,笑话纪则临:“听到没有,小月可是和我一头的,你别妄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纪则临被她们俩“围剿”,不恼不气,低笑着对王瑾珍说:“看来我还需要更努力才行,争取在闻月心里和您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