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光问出这两个字,她的脑袋上空就被不祥的黑云给罩住了大半。
“就是鹰仔跟海鸣那两个小伙子呀!”心无旁骛的说着,刘美惠顺手替女儿顺了顺散披在颊边的乱发,“动作快一点呵,待会儿一起出去吃个饭。你爸比跟我想先去医院看看皓皓跟小鱼儿再回东势。”
涂祐瑄的听力只在听到海鸣那两个字时,就给卡住了,压根就没听到她妈咪后面叨叨念的那么一大串话。
啊,那家伙也在?唉、唉、唉,这么一大早就阴魂不散的赖在这里,真是的,扰人心烦。
见女儿精神散漫的将身子往前一俯,又瘫赖在被窝上,刘美惠咳声叹气的猛摇着头。
“睡了那么久还想赖床,不行、不行,你给我快点下床,哪有女孩子家睡到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以后嫁了人怎么办?”
“妈咪!”不怎么甘心的叫了一声,涂祐瑄埋在被子里的脸红红白白的变了好几圈。
真没出息,一听到嫁人这两个字,她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那柔缓中带着灼热的偷吻。
该死的,待会儿要拿哪种嘴脸面对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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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开车回去。”没有掉过头去望海鸣一眼,涂祐瑄根本连考虑都没有,很直截了当的就回拒了他的建议。
海鸣刚刚毛遂自荐的要开车送他们回东势,一副义不容辞的坚定样。
而石樵鹰呢?他一双浮移的贼目不时的瞟着海鸣跟涂祐瑄,惹得她更是心情烦躁。
“你听见了没有?别浪费你的时间了,我们不需要你鸡婆。”小声的对坐在身旁的海鸣说着,涂祐瑄气呼呼的加强着拒绝的态度。
她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扯开嗓门,怕引来妈咪他们不必要的关切。
“美惠姑姑,这儿的烤鱼下巴不错吧?”根本就没将涂祐瑄的拒绝听进耳朵里,海鸣侧过脸询问着坐在对面的刘美惠。
享受着美味的碳烤食物,刘美惠赞叹的点着头,口中尝着的鱼肉鲜美又滑嫩,再加上厨师的手艺不错,烤出来的鱼下巴自然是美味的极品,难怪自己一向就挺钟爱烤鱼下巴这玩意儿。
“海鸣,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怎么知道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刘美惠自食物上分神的瞧了他一眼。
“哈,还不是鹰仔提供的资料。况且,民以食为天嘛!所以这些年来不管走到哪儿,我一定都会先打听清楚那里有什么好吃的。”
“美惠姑姑,坐在你前面的那家伙可是个老号,说起吃的,他最清楚了。”石樵鹰嘴巴里嚼着沾满了芥茉的生鱼片,口齿不清的插着嘴。
“这生鱼片好吃噢?”海鸣眼睛带笑的望着石樵鹰又呛又享受的表情。
“哇,正点!”
此刻他们一群人正坐在一家日本餐厅里,大快朵颐着新鲜又美味的食物,几个人兴致都很好,谈谈笑笑的聊着、吃着,惟独涂祐瑄例外。
塌着一张臭脸,她定定的瞪视着搁在自己桌前的鱼下巴,偶尔会抬起眼,丢几个鄙视又不屑的眼光给笑得开朗的海鸣。
这家伙,哼,没想到他除了破坏家具很行,连拍马屁也那么在行!
“待会儿看过皓子他们后,我们是不是直接出发回东势?”海鸣聪明的打蛇随棍上,见两位长辈都没有露出反对的神情,他进一步的追问:“姑丈,你们这次打算要在东势停留多久?”打小时候起,他及石樵鹰都跟刘奇皓用同样的称谓。
“大概住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啜了口清茶,涂庆业不动声色的瞄了眼脸色有些气急败坏的女儿,“最近店里的生意比较忙,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待太多天。”
“那么快?”海鸣的神色有些变化。
“你担什么心哪,反正你这一阵子是个大闲人,姑丈他们人在台中跟台北有差吗?”颇含深意的朝海鸣眨了眨眼,石樵鹰特地将后头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你该担心的是,如果小鸟儿又飞了,那就不好玩了。”
涂祐瑄将耳朵拉得长长的,偏只听清楚了石樵鹰后头那“不好玩了”四个字,肚子里的郁气又膨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