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后面响着工作人员的说话声,帷幕里面方知予俯身跟祝清禾私语。
方知予刚刚叫了她的乳名。
苗苗,是妈妈给祝清禾起的,希望她是茁壮成长的小禾苗,家人这么叫她,亲近的朋友也这样叫她。
但是方知予叫她苗苗和其他人叫她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滋味就像被一片片花瓣夹一片片棉花糖似的层层包裹——又软又甜又香,她都快化了。
祝清禾小鹿乱撞,垂下发热的脸蛋,食指和拇指捏着衣角揉来揉去。
姐姐叫得好好听,好想多听姐姐叫几次。
方知予把身子埋得更低些,软绵绵的嗓音像糖丝似的往祝清禾耳里缠:“我可以吗?”
祝清禾打了个小哆嗦,双手扣得紧紧的,点头:“喜欢姐姐这么叫我。”
方知予站在她后面,前胸和她的后背若即若离,再往后是厚重的帷幕,外面很多人走来走去。
她们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说悄悄话。
方知予吹气如兰,问祝清禾:“真的吗,有多喜欢?”
祝清禾是个诚实的乖妹妹:“想多听几次那么喜欢。”
今天祝清禾唱歌唱得很好,表现得很好,好妹妹当然要多多奖励。
方知予平缓地唤她:“苗,苗。”
短促一点地叫她:“苗苗。”
慵懒绵长地呢喃她的乳名:“苗——苗……”
帷幕的包围放大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分不清是谁的气息更急促,但祝清禾知道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胀胀的红色。
还好这里光线昏暗,祝清禾卸妆前摘下发圈披着头发,即使方知予就挨在她的耳朵边,也窥不见她发烫的小秘密。
方知予又小声叫了几次苗苗,祝清禾忍不住偷偷地笑,方知予也露出温柔的笑容。
五一假期的尾巴,祝清禾跟着方知予回到锦城。
祝清禾上个月在方知予家住了一段时间,生活用品都在她家里,下飞机后便和她一起到江畔明庭。
进屋后,房中有打扫过的痕迹,祝清禾担心会不会有东西丢失,方知予说五一期间她让方知意来帮忙喂过鱼。
已经五月,月底就要毕业答辩,祝清禾在大学歌手决赛前就辞掉了所有兼职,接下来专心准备毕业。
至于工作实习,华乐的总部在锦城,方知予让祝清禾稍等几天,节后复工,公司会有安排。
祝清禾在厨房做菜。
她答应过给方知予炒菜吃,记下了她爱吃什么。
方知予不吃鱼,不是不喜欢,而是她养鱼,就和爱犬人士痛恶狗肉火锅一样。
方知予喜欢吃各种苗,海带苗,菠菜苗,菜心苗……简单概括就是爱吃素,对于名称方面,祝苗苗本人不忌讳。
方知予看到祝清禾买的菜时,挑洗净的菜苗感叹:“嫩的好吃。”
祝清禾道:“嗯,我掐了最嫩的尖。”
方知予也吃肉,会到大商场选购那种被一击电毙的猪猪。
她说:“我小时候跟长辈到农村探亲,看过活猪放血,太残忍了。”
“那会有个远方亲戚招待我们,要炖鸽子汤,用瓮淹鸽子,说溺死的鸽子肉好吃。”
“我看到它在水里拼命扑腾翅膀,晚上梦到水鬼抓我,吓得哭鼻子。”
这是第一回方知予提过去的事,祝清禾新奇的紧,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