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宫人伴着这奏乐,缓缓唱出了动听的歌声,“王。”一名内侍的出现,打断了她们的演奏。
彭城王放下手中的陶埙,内侍遂在他身后弓下腰,小声道:“已按照王的吩咐,在平阳公主前往章华台的必经之路上安排了人马,如今平阳公主已经进宫去了。”
彭城王盘坐在草席上再次拿起陶埙,“继续。”
“喏。”宫人点头。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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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大殿——
传入内的声音,让嘈杂的大殿瞬间变得安静,群臣们看着踏入殿中的平阳公主,于是议论纷纷,“是平阳公主。”
“这下,有热闹瞧了。”
临沂公主被声音与气势吸引,待她回过头时,平阳公主已来到她的身侧。
两个女子对上了眼,明明有着敌意,却又被对方的容貌相互吸引。
平阳公主的眼睛是深邃冷豔的,而临沂公主则多了些许沉稳与坚毅。
皇帝深知女儿的疯,也知其聪慧,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将平阳公主当即驱赶出殿。
“陛下。”中侍中省的宦官走到皇帝身侧小声提醒道,“彭城王已应下婚事。”
“楚国为何不交人?”临沂公主反问,“杀人偿命,楚国难道想要包庇罪犯吗?”
“罪犯?”平阳公主冷笑一声,“两国交战只有输赢,何来罪犯,如果在战场上杀人都能被定义成罪犯,那麽我想,齐国才是那个最大的罪犯吧?”
“两军对垒,死的是战士。”临沂公主道,“但是我齐国,死的是皇子。”
“战场之上只有敌我,何来皇子权贵之分。”平阳公主反驳道,“莫说是皇子,就是女子披上铠甲,也只是一个战士罢了。”
“齐国宝贝皇子,为何要往战场上送呢?”平阳公主又道。
“越王是齐国培养的储君,此番前往前线亦不过是历练。”临沂公主回道,“齐楚两国已经议和,楚国却还要大动干戈,看来,是楚皇陛下不愿止战。”
“与人争抢,抢不过还要怪别人,”平阳公主再次冷笑,“这样的无能之辈,齐国当真是好眼光。”
面对平阳公主的嘲讽,临沂公主挑眉,还不等她说话,平阳又道:“楚国虽弱,可是平阳听闻安州之战,齐军以我楚国皇子彭城王为首要目标,并降下封赏,取彭城王人头者,封万户侯,齐国,好生厉害啊。”
“欲杀我之皇子,”平阳公主侧头,“却不愿损己分毫,这样的强盗做法,齐国也敢说自己是以礼治国?”
“齐楚联姻,止战安州,而齐国皇子又为何会出现在楚国呢?”平阳公主又问道,“明明已经议和,齐国的皇子却带着将士偷入楚国境内,齐国不追究这因,却只抓着果不放,又是何礼?”
“公主对齐国的治国之道是否有什麽误解?”临沂公主不慌不忙的反问道,“齐国朝堂以德服人,臣侍君以礼,君御臣以德,至于邦交对外,自是以强者为尊,以强者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