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与你比试箭法,靶心上的箭,可是都进了你的府内。”李隆说道。
“什麽箭?”湘东王一脸茫然,似听不懂李隆的话。
“少在这儿装了。”李隆继续骂道。
湘东王与南阳王的对骂,全都被中侍中贾舟听到,继而转奏给了皇帝。
皇帝看着被贾舟拾起来的断箭,一脸深沉道:“大郎?”
“南阳王是这麽说的。”贾舟回道。
“贾舟。”皇帝皱起眉头,显然心中已经起了猜疑。
“小人在。”贾舟叉手弓腰。
“你觉得,会是大郎吗?”皇帝问道,“还是三郎,四郎?”
面对这种说错话便就要被杀头的难题,贾舟自有应付之道,他知道皇帝的疑心重,于是圆滑的回道:“不管是哪一位大王,其目的,都是为了楚国,为了陛下。”
然而皇帝关心,却不是这个,“吾问的,是养死士。”诸王脱离视线,豢养死士,如此野心,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陛下,世上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可以僞装,物事,也可以僞造,兵器如是,今日成年皇子受到陛下问责,手足之间相互推诿,这于国于朝,并非幸事,恐是有小人从中作梗,要离间陛下君臣父子,扰乱朝纲。”贾舟提醒道。
听着心腹宦官的话,皇帝长叹了一口气,但疑心却未减丝毫,“都是吾的儿子,吾也不想疑心他们,但权力的诱惑,父子成仇,手足相残,弑父夺位,并不在少数,生在天家,朕,不得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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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
“一群没用的东西。”得知事情失败,平阳公主朝宦官怒骂道,“派去了这麽多人,难道还敌不过那些酒囊饭袋吗,这都能让她跑了。”
宦官俯首贴地,跪在殿内,“护送的禁军皆是怕死之辈,因此并未造成多大的阻碍,然谁知东齐公主身侧还有个不要命的楚国士卒,就是因为他,东齐公主才跑了。”
“那个士卒,正是杀害东齐皇子的安州边军,好像是叫…”宦官又道,“萧怀玉。”
“萧怀玉?”听到宦官的转述,平阳公主气得坐起。
“你们这麽多人,难道还敌不过一个新兵?”平阳公主挑眉道。
宦官冒着冷汗,“他…他…就像是个疯子,就连被刀扎进腿中,也未曾吭喊一声。”
“听说他是在安州战场上,立了军功活下来的。”宦官又道,“他一直拼命护着临沂公主,我们的人根本无法得手。”
“拼命护着?”平阳公主紧锁着眉头,在殿内踱步徘徊,想起之前在狱中的无礼,她便更加生气了,“早知道如此难缠,上次就应该在狱中杀了他。”
“本是看在他替我解了婚事的份上,留他一命,却不曾想会因此坏了我的计划。”
“就不应该手软。”平阳甩袖道,心中又气又恨,“东齐公主呢?”
“已进入西阳城。”宦官回道,“齐国接应的人马也已经抵达西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