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念的迟疑很明显。
申屠周正问:“你不想去?”
申屠念坦言:“我不知道。”
她没想过这件事。
“不着急,还有时间,暑假前你把考虑好的决定告诉我。”
暑假前?算算时间也只剩两个月了。
申屠念下意识回:“这么快?”
“快?”申屠周正皱眉,难得露出几分不赞同。
也是,以他的时间概念来计算,两个月可以作出绝大部分艰难的抉择,时间上可以说很充裕了。
申屠念不说话了,看着手里沉甸甸的资料书,甚至不知所措。
良久,她将资料重新放回桌上。
“外婆不会同意的。”
申屠周正好像猜到了她会说这话,很理解地点了点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只要告诉我想或不想,其他的不用理会。”
申屠念觉得可笑。
在今天之前从不过问她想法的父亲,到这一刻突然告诉她只需要考虑自己想不想,其他都不用管。
这份善解人意来得未免太晚。
“我需要想一想。”她说。
“好。”
申屠周正看着女儿,她的纠结,不自信,对未知的茫然和胆怯,全然挂在脸上。
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很残忍,对她,对这个家。
回到房间,申屠念扑倒在柔软的床上,脑袋朝下,就这个姿势埋头苦思了好一会儿。
脑子乱得像浆糊,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是稍稍把心偏向了某个人,怎么友情亲情全都乱了套,理不出到底哪一环出了问题,算来算去,最后一股脑儿全归算到他头上。
正烦着呢,手机震动,那个“某人”来了电话,心电感应都没这么巧。
申屠念接起来。
“干什么。”
第一句话有点冲。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没想到,有些微愣,但很快消化了。
“吃炸药了。”
申屠念意识到自己语气不佳,很闷地“嗯”了一声。
她也知道不该将自己的坏情绪朝他发泄,可刚才那一下,就没忍住。
“周末有空吗。”赵恪问。
“约了人。”
其实没有,但她就是本能地唱反调,不想乖乖顺从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