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庭坚低声道过谢,礼节性的接过手套又放回了桌上:“我去洗洗芭乐。”
陆盐挑挑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倒是茅修在目送那道挺拔身影转入厨房后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厨房传来冲水声,淅淅沥沥的,两人各拿了一块榴莲肉十分闲适的吃着,刹那间,满屋飘香。
陆庭坚不太喜欢榴莲的气味,但是陆盐喜欢。
隔着水声,隐约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关掉水龙头,谈论声变得清晰,拿菜板的动作顿了下。
“啧,听说司善羿拒绝他的时候靳权那脸色比吃了翔还难看,还有那个彭幽,脑子不要真的可以捐掉,非得在那个时候为兄弟两肋插刀,当场臭骂了司善羿一顿。”
“然后呢?”
“我朋友说骂的可难听,全是些带器官的脏话,他自以为是是在帮靳权那小子找回面子,实际上是在捅刀子。司善羿可是靳权放在心尖尖上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容许别人用肮脏语言玷污他,他都不在乎什么朋友关系了,抡起拳头就朝彭幽脸上招呼。”
“彭幽反应过来气得来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和靳权当场干了起来,场面混乱的要死。”
“我朋友作为现场见证人本来想录个像的,可惜靳权那群保镖太彪悍,见到事情不对劲,立马就把他们给轰出去了。”
听完茅修的描述,可以想象出个七八分的画面。
如果没有告白和联姻事件,陆盐还能和没心没肺的茅修一样笑得出来,然而此刻他只会深思司善羿突然找靳权摊牌的目的。
在这样的节点找靳权聊感情,总该不会是为了他吧?
想到这个,陆盐眉头都皱了起来。
“想什么呢陆哥,怎么感觉你心事很重的样子?该不会是还对靳权有感情惦记担心他吧?”
厨房里突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痛呼。
陆盐和茅修不约而同看向那边。
茅修不明所以问道:“陆大哥,你咋啦?”
“没什么,你们继续聊。”
看来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陆盐感觉眼皮抽动的厉害:“就他也配?”
这话好熟悉,仿佛在哪儿听过。
想起来了,司善羿说过,竟然无意识说了和他一样的话。
陆庭坚端着切成瓣的芭乐放到小桌上,被眼尖的茅修发现了手指上还在冒血的伤口。
“陆大哥,你受伤了?我说呢怎么会突然吸气,我记得陆哥这儿有医药箱,我去拿过来。”
“我去吧。”陆盐按住茅修肩膀,不由分说的上了二楼。
待他拿着创可贴下来,客厅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他懵了几秒,不理解两分钟的功夫,靳权和司善羿怎么一起来到了这儿。
明亮的灯光笼罩着宽敞客厅,气氛却因不速之客的到来阴翳沉闷,在场几人中只有柔软沙发中敞着四肢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狸花睡的正香。
打破沉默的是司善羿,他很自然的站到了楼梯口,似老朋友般同陆盐打招呼:“三月,吃过饭了吗?”
常见又古老的开场白,陆盐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着,他觑了眼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满脸嫌弃的靳权,缓慢步下阶梯:“吃过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嘴上这么问,实则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的目的,多半是为了联姻来的。
“上午的事是我冲动了,可惜还没来得及向你道歉你和陆先生已经走了。”意有所指。
陆盐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
“你来道歉带靳权干嘛?”
司善羿唇畔漾着温柔:“当面澄清我和他不清不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