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陆盐用脚尖轻踢了踢蹲在前边正抽着烟的茅修。
刚好抽完,茅修徒手碾碎烟头扔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屁颠屁颠的跟在陆盐身后看他锁门。
工作室换成了舒适的自然简约风,装修完的当天茅修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卡车从花卉市场拖了二十盆绿萝和一堆的多肉,说是可以除甲醛。
屋子里放上绿萝跟个小森林似的。
从陈玉学那儿回来的这两天忙着买设备和乐器忘了浇水,要不是茅修问,陆盐完全想不起这回事。
“盐哥,陈安那小子怎么对你这么好?又是送吃的又是倒热水,该不会是对你有企图吧!”
“还有烟吗?”
茅修摸出兜里的烟盒取了支给他:“有,盐哥这儿火。”小弟服务到位,还带点火的。
陆盐咬着烟嘴正想凑过去,又郁闷的取下了烟衔在指间。
“算了,不想抽了。”薅过茅修提着的便利袋拿出冰冰凉凉的酸梅汁,度过妊娠期后老想吃酸的,正好还能代替了烟。
不知道陆盐为什么突然不想抽了,他也没敢问,老老实实的把打火机揣回了兜里。
“茅修我真觉着你小说电视看挺多的,你和陈安之前对我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茅修囧,干巴巴一笑,积极的给他插上吸管:“哪能啊,你是我大哥,我一直记着呢。”
陆盐习惯性的咬着吸管:“陈安那是对我心存愧疚,在努力找补。”
“哦哦,和我一样。瞧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最重要的事儿,老陈和荣哥明天休息约了去马场玩,盐哥你有兴趣不?”
马场?大半年没去玩过了,都快忘了骑马的感觉,正好陈玉学也在,他还有些事儿想再问问。
“几点?”
“下午一点半,上午一起吃个饭,明天九点我来接你?”
陆盐欣然点头:“成。”
唉不是,骑马会导致流产吗?
对怀孕知识一无所知,到了家陆盐赶紧查了一下,有说会有说不会,大概就是不要骑快了,马儿慢慢地走不造成剧烈的颠簸感就没问题。
九点整,一辆拉风的大红色法拉利停在小区门口,驾着副盲人墨镜的茅修坐在驾驶座朝迎面而来的陆盐挥挥手。
“盐哥,这儿!”为了显得拉风,茅修穿了件休闲又风骚的沙滩衬衫,头发上的发胶跟抹的油一样,炽烈的眼光照耀下都能看见反光。
陆盐坐上副驾,歪着脑袋打量他的穿着:“你要去度假?”
“哎哟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人家是为了你才穿的这么帅气的。”
故意拖长的油腻语调和做作的表情,陆盐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作为0溢事件的受害人,他的手掌心有些发痒。
“恶心死了,开车。”
茅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吹着口哨一脚踩上油门,风扑棱棱的刮过脸颊,陆盐很庆幸剪了短寸,不然可能会发生头发打人事件。
他忍不住看向茅修那在大风下如磐石般巍然不动的大背头,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抹这么多发胶。
聚餐地点是茅修的家,两人到的时候,荣厚焱和工作室的小刘青还有个陌生男人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而陈玉学和两岁大的小奶娃在客厅里玩跑步游戏玩的热火朝天。
听到开门声,欢快的蹦跶着小短腿的奶娃看向两人,见到茅修,白白胖胖的小孩儿含糊不清的高声嚷着“秀儿叔叔”,却又在看到陆盐时抱着陈玉学的腿躲到了他身后。
小孩子见到陌生人大都会条件反射靠近亲人寻求安全感。
陆盐一直不太喜欢小孩儿,又爱哭又闹腾,什么也不懂,做错了事要教训他就扯着大嗓门子嚎,而且完全没法讲道理。
不过陈玉学的娃还挺可爱,圆滚滚粉嘟嘟的,眼睛大的跟葡萄一样,睫毛又长又翘,眉眼很像,体型却是一个北一个南。
“哎哟我的小宝贝儿,科科快来,叔叔抱抱~”
科科啜着手指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的从陈玉学身后探出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萌的茅修心都快融化了。
也不管人科科愿不愿意,茅修举起科科转了一圈就开始捏他的脸玩。
“茅修你给我悠着点。”陈玉学拍掉他作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