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繼續往後延伸。
兩人在信裡聊音樂,聊春天的花期,圍棋的變革和生活裡林林總總的大小事,不聊星空,不聊夜晚,絕口不提上次的小衝突。
也沒什麼好提的。
每周兩三次的頻率也並非固定,有時候,火花一周才會出現一次,但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
一樣的懵懂,一樣的笑,一樣不帶任何偏見的朝囚犯們請教。
火花停留的時間變長了,有時候在假日早上到來,中午獄Luck用餐時就吃自己帶來的便當,和平的融入獄Luck的餐桌。
比如今天……
花了一早上的時間,火花都在努力吸收著新知識,到了中午,就呈現出卡頓的狀態,拿出準備好的便當吃午餐的動作都慢了好幾拍。
拿起可愛的飯糰細嚼慢嚥,外界的一切聲音被排除在外,專注於自己的思緒中。
「凌牙!最後一個雞塊是我的,你剛都吃十七個了,和我搶什麼搶!」
「誰管你,我搶到就是我的!」
「有本事你香菇也自己吃掉啊!」
犬飼慌慌張張地安撫兩邊,甲斐田紫音看著餐桌兩側的反差,笑咪咪地看戲。
飯搶完了,但有人的便當盒還剩很多。
土佐凌牙抓起一個飯糰,吃掉。
「喂,凌牙……」
「土佐君!」
「你居然連她的食物都搶!」
火花眼神沒有聚焦,思緒不知停留在哪個次元,繼續咬下一口,慢慢咀嚼。
沒反應?
該不會是沒發現吧?
在犬飼絮絮叨叨的說教聲中,火花吃完了手上的飯糰,看回便當盒裡。
原本整齊排列的六個飯糰,剛剛吃掉三個,只剩兩個……
「皮卡丘,不見了……」
御子柴賢太:太遲鈍了吧?
甲斐田紫音:這孩子,還好嗎?
土佐凌牙剛剛聽著犬飼的長篇大論內心毫無波動,這時卻生出了一絲絲罪惡感。
「妳這反射弧長的可以繞地球七圈半啦!凌牙,把皮卡丘生出來還回去啊!」
「都已經吃掉了是要怎麼還!」
土佐凌牙說完,對上火花困惑的視線。「皮卡丘,沒有了嗎?」
「……」
火花默默將便當盒了拉近,環在胸前,安靜的咬了一口傑尼龜。
「哈哈哈!怎麼?凌牙大王對付不了嗎?遜斃了!」
「吵死了!柴賢!」土佐凌牙自知理虧,反擊的話語有些心虛。
甲斐田紫音將自己餐盤裡的主餐夾過去,被火花抱著便當盒躲開,於是便作罷。
土佐凌牙想了又想,只能忍痛把原本要留到最後吃的雞腿夾到火花便當盒裡。「對不起。」
火花吃完手裡的飯糰,又去啃那油膩膩的雞腿,放下雞骨頭,這才說:「原諒你了。」
小孩子的說法,又鄭重的像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