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酔悄悄睁开眼,抬头看向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的那维莱特。
如果不是有微微的颤动传来,须酔还以为那维莱特就像是表现得这样冷静呢。
须酔率先打破了僵持,他打开了房门,迎进了那个连敲门都克制的家伙。
没想到,明明在猫眼中看着克制守礼的家伙,进来之后却变了个样子。
须酔感觉,自己就像是触碰到了深藏海底的热泉。
那是在沉静海面下,难以察觉的沸腾。
水流声在耳畔响起。
然而,被热度席卷的须酔,已经躲不开一股股热流的冲撞了。
他只能在热泉喷涌的间隙,发出细细的低泣。
却又在渐渐远离热泉的时候,舍不得这样的温度,重新拨动水流,回到他刚刚想要逃离的怀抱。
恍惚中,须酔似乎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又或者那只是一声轻叹。
终于,喷涌的热泉渐渐回归平静。
窝在那维莱特怀中的须酔,靠在他的颈侧,粗-喘着气,轻声问道:“如果,戒指不算求婚的话,对于你而言,怎样才算呢?”
那维莱特将被夜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须酔又往怀中揽了揽:
“我们自远海诞生,于我们而言,最珍重的承诺,就是啜饮爱人的颈侧鲜血,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以血为誓,令生命的本源得以……交缠。”
那维莱特的呼吸一窒。
须酔在那维莱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在领结下因为声带的振动,微微浮动的喉结。
他没等那维莱特说完话,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凑上前去,轻轻衔住了对方的喉结。
那维莱特微微仰起头,环在须酔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须酔……”
须酔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愿意教我怎样去做吗?”
须酔感觉到了唇间属于那维莱特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那维莱特揉着须酔的头发:“现在还太早,须酔,你……”
须酔不服气一般,在那维莱特的脖颈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维莱特倒吸一口气,无奈地用手指缠住须酔的头发,声音略略发颤:“直接咬下去就好,我们在婚姻中要学习的第一课,就是伴侣带来的疼痛。”
那样强大的水龙王,又微微抬了些头,就这样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完完全全展现在了须酔面前。
这个夜晚,海底的火山彻底喷发。
热浪环绕着须酔,让他在颠簸中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紧紧地靠在那维莱特身上,贪图着对方的体温,似乎这样就能从旋涡中挣脱。
但是,却不知这是羊入虎口,将自己送入了热泉的最中心。
好热,好冰。
浮浮沉沉中,他好像掌控了这片沸腾的海水,又好像被海水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