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暂的梦。
她忽然生出一些。
一些想要逃离的勇气。
也许还带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叛逆,好让那个人知道并不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昨天晚上她还主动抱着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亲了他好几口。
想来他也不会怀疑,她正琢磨着怎么离开他。
竺玉慢慢回过神,轻轻捏了下阿照的小脸,小声地说:“阿照要乖乖听话啊。”
夜已经深了。
陆绥夜夜都往宝成殿里钻,竺玉往他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
她望着静静搁在案桌上的茶杯,有些紧张。
陆绥沐浴过后,缓缓走出来,端起茶杯,淡淡抿了口,他忽然朝她看了过来。
她被这道散漫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她很心虚,声音微颤:“怎么了?”
竺玉心里打鼓,着实也分辨不出陆绥是喝出来了还是没喝出来。
但这药是她再三验过的,无色无味,绝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烛火摇曳,火光下映着她绯白的脸庞,朱唇点绛,肤白胜雪,只是娇媚的脸庞多了几分不自然的心虚。
陆绥望着她的脸,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笑了笑:“无事。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罢。”
竺玉闻言舒了口气,她平时安置的时候都要推三阻四、能拖就拖,这回倒是很乖觉,没再做那些无畏的抗争。
竺玉也不是抗拒。
她就是怕。
按说几年都过来了,她早该习惯,可是…可是陆绥那个人就不大是会能叫人习惯的。
不管来多少回。
她都是会怕。
药效慢,要等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还要些时辰。
竺玉悄悄瞄了他两眼,见他揉了揉眉心,眼神也渐渐有些模糊,她像吃了定心丸,悄然放下了心。
看来这药还是有用的。
刚躺上床没多久,枕边的男人呼吸渐沉,楼在她腰肢的双手好似也没了什么力道。
竺玉轻轻的拿开他的手,他毫无反应,睡得依然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