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却话锋一转:“他在归元境,我们几人想要活捉,或者摸过去打探,都不容易。”“抱虚境去挑战归元境,是有些异想天开。”曲寒星干巴巴地笑了声。“是时候求助了。”钱三低声说完,掏出孤山发的联络玉玦,以一种极为恭敬、真挚恳求的语气道出一声:“周前辈。”未过多时,那名周姓道者现身屋室之中。他自然听见了几人的讨论,不消他们开口,便道:“也罢,便帮你们这个忙。”紧接着加上一句:“回去后,不可外传。”“是是是。”“自然自然。”“多谢周前辈相助!”几人又是拱手又是道谢。“我不在,那位吴前辈也有要事,你们最好别离开驿馆。”周道者叮嘱他们。众人忙不迭道是。周前辈化光离去。曲寒星伸了个懒腰,重新躺回床上:“我们先休息,养足精神,等有了消息再行动……神京城这帮官老爷,可真的不能指望。”“我出去走走。”萧满道。魏出云立时跟上:“我与你一道。”正值午后小憩之时,驿馆内见不得什么人影,很是清静。萧满与魏出云一前一后走在院中,魏出云看着前面人的身影,微抿唇,犹豫一阵,开口问:“你与那位……吴前辈,似乎很熟?”萧满心中略有些震惊,停下脚步,反问道:“何出此言?”魏出云道:“他对你似乎很好。”“他对雪意峰中人皆是如此。”萧满笑了一下,解释说道。魏出云深深看萧满一眼,察觉出他似乎有所遮掩,也不再追问,转而道:“你们昨夜寻到了什么法器?”“不知晓具体名称,但就外观上而言,是个锤子。”萧满一番描述,“破损得严重了些,尚在修复。”“吴前辈便是在忙此事?”“嗯。”“若是缺少材料,可告知与我,我让家中立刻安排送来。”魏出云正色起来。“好。”萧满点头。两人不再说话。在院子里散了圈步,萧满脑中浮现出某个念头,侧目问魏出云:“你是否意向雪意峰?”魏出云表情变了变,最后答出一句:“尚在考虑。”“雪意峰……算是个好去处。”萧满斟酌片刻,对魏出云道,“规矩不多,也清静。”一整个下午,众人都在等待周前辈消息中度过。晏无书仍坐在飞剑上,等待那把锤子在提升品阶的同时自行修复。夜幕就那般轻飘飘落下,悄然而迅速。离祭典仅有一日,神京城中的百姓已迫不及待,各式的支摊在街上摆开,各样的把戏在街头戏耍,灯盏悬挂如海,欢声笑语不绝。这些声音传入驿馆众人的耳中,无一不提心吊胆,生怕某个瞬间,那藏在不知何方的儋耳肚腹内塞够了声响,便炸裂开来,将整个神京城化作废墟。没人想去数还剩多少个时辰,可又不得不数,每一弹指每一刹那都弥足珍贵。曲寒星独自一人喝光一壶茶,焦头烂额:“周前辈是不是也没探到啊?”“不至于吧,我孤山的师长,可不必城里的官老爷靠谱?”钱三说道。诗棠大叹一声,背靠上椅背,手臂往两边一挂,被这事磨得没了深闺小姐的仪态:“清隗教那伙人,就跟打了地洞钻到了底下似的。”话音刚落,一名道者自夜色步入屋中,灯火照亮他微白的胡须,面上有一丝嘲弄的笑:“正如你们所言,清隗教把儋耳藏到了地下,狡兔三窟,叫我好一番找寻。”旋即把拎鸡似的拎在手里的人丢到地上,“将你知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就对你使搜魂术了。”这便是当日在驿馆外监视众人之人。搜魂术何其可怖,被搜之人往往会损伤神魂,变得神智不清,他翻身跪地,哭丧着脸大声求饶:“饶命、饶命,各位大侠饶命!小的只是个喽啰啊!”“归元境的喽啰。”曲寒星嗤笑一声。周姓道者不与他多言,抬手捏诀,往他身上施下一道法术。并非搜魂术,却也不简单,一声痛叫立时响起,被抓来的人疼得跪立不稳,蜷缩在地不住打滚:“我说我说我说!”连声音都跟着嘶哑几分,眼底泛红:“我们一早便知你们能从河水中查出异常,上游的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地方,在名花倾国底下!”“名花倾国?”听见这话,众人俱是一惊。周道者问众人:“还有别的要问的吗?”萧满走到这人身前,语气微沉:“儋耳到底能装多少声音?”“这个……我一个归元境的小人物,如何能知晓这些事?”这人作揖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