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着筷子去夹了一筷子的野菜,然而这野菜吃在嘴里却是发苦发涩,难吃至极,只嚼了两口,他就险些吐出来了。
而反观旁边的柳辞柯,哪怕是吃着最粗劣难吃的野菜汤,也是动作优雅,细嚼慢咽,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美味佳肴。
“大根哥,咱们家没有别的米了吗?”墨浔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春香尖酸刻薄的哼了一声,“米!米!米,你没看到这锅里的米都进了你的碗里吗?还好意思问,你瞧你大根哥,喝的全是汤,一颗米都没有,你还想怎么样?”
“好了,奶奶,别说了。”柳辞柯凝眉,随后看向墨浔时,眉头舒展开来,“铁牛弟弟没吃饱对吗,等我待会儿去山上打些兽皮,拿到镇里卖了,就有钱买米了。”墨浔感动。
还好这柳辞柯有个打猎的手艺,要不然他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没有完成任务就饿死在这里了。
李春香见他执意如此,又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反正我的那份饭你不能给我扣了,别的事我也不多说!免得说我老婆子嘴碎!”
墨浔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没有比你更嘴碎的人了。
吃了饭,柳辞柯把碗洗了,就让墨浔在院子里自己玩,特意叮嘱他别跑太远,这旁边有深山,山上有野兽,那些野兽下了山,最喜欢吃的就是小孩了。
墨浔看着自己的瘦胳膊瘦腿,默默把他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但院子就巴掌大个地方,地面全是黄土,连棵杂草都没有,实在无趣的紧。
墨浔转悠了半晌,便想着到村里头走走。
没曾想,这刚走出半里路,就看见前面的老槐树下,一群村姑交头接耳在说些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那柳大根昨天竟然花了一两银子把柳铁牛买回到家!”
“听说了,我还知道那铁牛之前是要卖给老瘸子的,没想到被大哥截胡了!”
“哪有当堂哥的这么在意自己这个堂弟?难不成这孩子根本就是大根自己的?”
“你别说,这两人长得还真有点像。”
“大根也十八了,隔壁石头村最早的男的十三岁就当爹了。要我说,这铁牛十有八九就是大根的娃!”
“也不知道是哪家妹子这么有福气,能跟大根有个娃,这大根虽然一穷二白,这人可长得是真俊,上次他打猎,我看见他肩膀头子的肌肉…啧啧啧,比我家那汉子两只手都粗。”
俗话说,三人成虎,一群长舌妇坐在一起,死的都能说成活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墨浔心头冷笑,盯着其中说的最唾沫横飞的那个妇人,眼珠子滴溜一转,紧接着一脸热情的扑到他的怀里,就开始嚷嚷。
“呀,娘,我明明是你生的呀?你怎么不认我了呀?娘!”墨浔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声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