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惊落了屋檐上的一片雪。飞霜满眼心疼,“刚喝下去的药,这会全吐了。”飞絮立马道:“莫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飞霜一愣,“这药是我亲自去药房拿的,煎药的时候也是一直盯着,再没过过第二个人的手。”李侍妾吐完后,无力的靠在床上,面上竟还是那般苍白。她有气无力道:“去叫府医吧。”“如今我怀孕的事情已经说出去了,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不舒服了。”飞絮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她想着,这次定不能出意外,索性叫两个大夫过来。出门时,飞絮听到外面伺候的小丫头们嘀咕。“这是怎么回事,陆侍妾都没来了,主子怎么还吐了?”“听说不是陆侍妾害的主子。”“可主子这样子,也不像是正常孕吐呀?吐的这般厉害,倒是和那谁有点像……”“和谁像了?”飞絮冷着脸,走到两个小丫头面前。两个小丫头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行礼,“见过飞絮姐姐。”飞絮只问道:“你们刚刚说,主子和谁像?”小丫头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和、和方庶妃有点像。”方庶妃?!飞絮立即想到方庶妃也是孕期呕吐,都吐出血来了,太医都劝她孩子保不住了,结果最后却被查出是中毒。飞絮只觉心惊,立马转身回去。走了两步又回来道:“你们两个,再敢在当值的时候说闲话,就滚回自己家躺尸去!”小丫头连忙道是。回到寝殿,飞絮几步上前,握住自家主子的手:“主子,咱们怕都中了韩侍妾的计了!”李侍妾疑惑看向她。飞絮三言两语把两个小丫头的话给说了。李侍妾是个聪明人,立即听出了不对劲,“你的意思是,陆侍妾没有害我,她只是韩侍妾布下的障眼法。”“真正令我的胎不稳的,另有原因?”飞絮点头:“正是这样!”飞絮一脸严肃道:“咱们院子里怕早被人动了手脚。”飞霜跟着脸色一白。李侍妾的身子也摇晃了下,两个丫头立马上前扶着她。“是我疏忽了。”李侍妾有些恍然大悟,“我就说,她好歹是定远将军家的嫡女,怎么会用这么恶心又直白的手段来害人。”飞絮也跟着道:“怪道那天在青松院,陆侍妾如此淡定。”“只怕陆侍妾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才不急不慌的。”李侍妾叹了口气,“飞絮,你去青松院找王妃!”“飞霜,你带着人把正房搜检一下,尤其是我的卧房!”卧房是李侍妾每日待的最久的地方。若这间房间被人动了手脚,那李侍妾才是真的危险。整个清竹院都动作了起来。飞絮还没把府医带回来,飞霜已经搜出了个有问题的香囊。飞霜面色黑沉道:“这是主子从宫里带出来的物件,一直锁在这个箱子里。”谁知道竟然被人悄悄的给换了。翻床上的被褥枕头时,飞霜动作一顿。她拿起枕头嗅了嗅,一阵香气扑鼻,正是李侍妾身上的冷梅香,并无异样。可再仔细一嗅,却隐隐透出一丝丝的馥郁的味道。飞霜警惕的把东西拿出来。等李妈妈带着府医进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李妈妈道:“李主子,王妃怕出了什么事,叫奴婢来看看。”李侍妾勾出一抹浅笑,“劳累妈妈了。”“为了李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奴婢怎么敢喊劳累?”李妈妈笑吟吟道:“两位大夫快给李主子看病吧。”这次来的是赵大夫和罗大夫。李侍妾放心的由两人轮流诊脉。片刻过后,两人皆沉吟片刻。赵大夫先开口:“不过半日功夫,李主子的脉象怎么就弱了这么多?”他疑惑道:“李主子可有劳累了或者碰了些不能碰的东西?”飞霜代为开口:“我家主子就跟着老大夫去了趟王妃的院子,回来就歇下了。”“刚奴婢按照老大夫开的方子熬了药,主子喝了没多久就全吐了。”赵大夫摸着胡须,沉吟道:“不应该呀?!”罗大夫睨了他一眼,只淡声道:“李主子查了身边的东西吗?”李侍妾和两个伺候的丫头面色都一凝。李侍妾也没卖关子,只对飞霜道:“去把刚找到的东西给两位大夫看看。”飞霜端着个托盘,把香囊放在上面,后面的丫头捧着个枕头。赵太医检查了下香囊,肯定道:“香囊里面装着的就是麝香!”罗大夫拿着枕头好生研究了半天,还让人拿了把剪刀把枕头剪的四分五裂,倒惹的其他人提心吊胆。片刻,罗大夫才道:“这枕头里的荞麦有一部分泡过药,和当初方庶妃中的毒是一样的。”李侍妾和两个丫鬟脸色大变。罗大夫还在说:“幸而下毒者谨慎,不敢放太多的毒,不然李主子怕有性命之危。”李侍妾呼吸都凝滞了许久。当初方庶妃只是隔着窗户闻了那毒,就吐的呕血。她日日睡在这枕头上,贴身闻着,也许哪日在睡梦中死去也不知道。飞霜白着脸道:“这个枕头是我见主子这几日睡不好,亲自做的,怎么会被人下毒……”李妈妈也道:“哪个遭天谴的祸害,竟做出这等下地狱的害人事!”“劳烦两位大夫,帮忙把李主子房间都检查一遍,可别再有包藏祸心的东西!”两位大夫知道她是王妃的人,连连行礼。:()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