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莫名:“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战员们忙不迭地摇头。
片刻后,有个性子比较外向的年轻战员凑过来,小声开口:“晏医生,听说你治好了……那个?”
晏绥目光微微一凝,警惕起来。
这个战员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是想除掉小女孩?特处局那边下命令了?
心念电转之间,他谨慎地回道:“是啊,有什么问题?”
年轻战员双眼腾地一亮,一把握住了晏绥的手,一边用力晃着一边激动地说:“晏医生,我的战员编号是j827190,您再看看我的脸,记住我……”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另一个战员一把挤开,“晏医生,下次还要麻烦您给我治疗一下,我的编号是……”
“还有我还有我!晏医生眼熟我,下次记得给我做个手术……”
晏绥:“……”
他唰地收回手,无语地说:“我看你们气血强盛,无病无痛,怎么就要治疗和手术?”
先前被挤开的年轻战员们重新挤了进来,他嘿嘿一笑,摸着脑袋说:“听说堕化后很痛苦啊,至少让我们别那么痛……哎呦!”
“你小子乱说什么呢!”
一个战员一巴掌呼了这年轻战员的后脑一下。
晏绥闻言不解:“我看你们精神值都很稳定,暂时也没有堕化的风险啊?”
这个战员踌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说:“那个,因为,我们这些人,都会有堕化成危险物的那天,就像您刚刚救治的……那个。”
他耸了耸肩,尽量轻松地说:“像我们这些接触不可名状的人,不管是我们,还是其他那些民间组织或是邪教徒,结局早已注定。就在不远的将来,或许就在下一秒,我们就会被不可名状吞噬,成为被我们对抗的危险物的一员,无一例外。”
晏绥倏然想起他刚刚才处理完伤势的几个重伤战员,如果不是他和裴野望处理及时,他们可能就真的死了。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问道:“那你们……还愿意当战员?”
年轻战员又从旁边冒了出来,笑嘻嘻地说:“没办法,我们就是这么英雄主义、无私奉献和圣母光环……哎别再打我头了!好了好了实际就是我喜欢打危险物这份工作,行了吧?”
又呼了年轻战员一下的战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晏医生,别听他胡说……”
晏绥沉默下来。
他认真地一一看过在场战员们的脸,笑了笑说:“好,我都记住了。”
“晏医生!”
一声呼喊打断了现场有些凝滞的氛围。
晏绥回头一看,就见苏婉拿着记录本急匆匆地跑来,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差不多到查房时间了,但是,但是我……”
想到今晚这七位病人,她就想哭。
晏绥见状,善解人意地伸手:“给我吧。”
战员们继续在大厅里忙碌,他则拿着记录本,一路查房过去,一一检查今晚这七位病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