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游鸿钰终于好奇地拿起他送的那瓶贵腐甜白。
邱叙开始自如地介绍酒。游鸿钰抱着锲而不舍的精神,目光看着酒液颜色,乃至成分。
因为她喜欢喝酒,他喜欢甜的。
游鸿钰终于放下酒了,快速抱下他,要切哈密瓜的人忽然跑到冰箱里,里面放了白菜、切好的肉。她转过头,眼光发呆地看向邱叙,邱叙猜到她又要说,“今晚在家吃,开一下这瓶酒”马上开口道,
“其实我有订餐厅。”
游鸿钰愣了愣,关上冰箱门,“可以取消吗?外边地上好泥泞,把你裤子弄脏。”
什么破理由,他不是有车吗。
游鸿钰走到料理台前,伸手摸着酒瓶口,下唇向上顶。眉目有些难办的样子。
“你不是要切哈密瓜?”邱叙发问。
“哦,对!”她忽然抬头,走向摆好哈密瓜的砧板,抽出刀。
在她身后,邱叙把这瓶影响她注意力,而不看自己的酒,默不作声放进橱柜,彻底关上门。
她右手抬刀切蜜瓜,左手择一块往他嘴里塞,邱叙握住她手腕。
她轻轻放下刀,转头,邱叙看着她咬下,也低头看到她左手的尾戒。
她没有戴戒指的习惯。
这也不是什么装饰性的戒指。
之前也从未和她透露过自己的想法。但是忌日后,昨天去于璟家里玩了一天,今早就有了戒指。
如若稍加想象,他脑内甚至能有一个画面:昨天,两个关系亲密的年轻女孩子,在银饰店柜台前,像逛服装店为彼此看衣服时一般,帮对方斟酌着尾戒。
那一定非常和谐。
只是,在于璟和她的话题之间,“邱叙”这个名字,是如何被提及的呢?
其实那半包的银戒,早在超市她往前走,他推着购物车,她跳跃着背着手时,他就发现了。
之后他用手机结完账时,终于找到时间用手机搜了下。
单身不婚者。
蜜瓜没什么味道,他感觉,好像,是没什么味道。
他抬起她手,闭眼用她手指贴自己脸,感触到冰凉和粘腻汁水,“天天都在家吃饭,又不是老夫老妻过日子。真要是上谁家吃饭,那也是我——”
蜜瓜入他口,游鸿钰收回手。尾戒在光里闪烁,她微笑着说,“我感觉和你就是老夫老妻过日子啊。”
邱叙忽然想,原来一向亲和真诚的她的微笑,也能伤人。
但是下一秒,游鸿钰低头切着蜜瓜,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很有默契。”
邱叙忽然感觉那蜜瓜被用了点力去嚼,果汁咬烂崩裂,才可以感到一点甜,更多是香味。蜜瓜那清香总是吸引得人为它买单。
他也只能守在砧板旁,看她切,不时递给自己一块,果肉嚼碎,安静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