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纱帐内传来一声轻哼。
“他们订了今天下午去南川的飞机,同时白济那边也调了一支特警过去。”
说罢,塔法又道:“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我怀疑,这是故意设的陷阱,想引您去南川。”
纱帐内男人低低笑出声,“他们唯一能封印住我的机会只有在南疆。”
“既然如此,那先生就不能中计了。”
“不过以桑晓的聪明,他肯定知道没有鱼饵,鱼是不会上钩的。说说,他们的鱼饵是什么?”
塔法如实答道:“据说,是替周元,啊不,是给桑阮落葬。”
纱帐内陷入数秒的安静,随后爆发出桀桀笑声,那声音听得他毛骨悚然。
忽地,纱账由内被掀开,里头的男人只披着一件长袍,他踱步越过塔法,停在如木偶般眼神空洞的青年面前。
像是透过这张面孔在凝视另一个有着同样相貌的美人,他轻轻笑了:“还真是聪明,知道我肯定会上钩的。”
他伸出手,大拇指摩挲着青年的唇,直至将那薄唇揉至像抹了口红般艳丽,“反正这赝品我也玩腻了,是时候去找收藏真品。”
“还有,我的半身……”
也不能放任它在外面流浪了。
南川市
远离城市喧嚣,山间的夜空永远清澈无垢,星星像散满空的珍珠,仿佛只要一伸手,就摘下了漫天星光。
桑晓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千里迢迢重回故地,他没来得及欣赏故土风光,只是认真地用电话在确认某些细节。
他站在漫天星光下,身后便是他们百岵族的圣地。如今,他亲弟弟的遗体就安放在里面。
等桑晓挂上电话,转过头才发现曲凌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怎么出来了?风大。”若非迫不得已,桑晓并不想带曲凌来南疆,可是任由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恐怕会更加危险。
曲凌摇头,“我没事。而且,我觉得很奇怪,自从来到这儿,我感觉更加舒服了。”
他骨感的双手仍是长着又长又尖的指甲,像野兽般。接受自己成为半个怪物的存在,曲凌没有花太多时间,也没有太多挣扎。
很多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他只能去解决,而不是躲起来自怨自艾。
尤其是,他退一步,就代表着所有的风雨都要桑晓一个人去面对。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桑晓诧异地看着他,此刻曲凌的眼仍是黑白分明。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现在站的,是当年封印了长生不老蛊数百年的圣地。按理说,曲凌体内那只蛊应该是本能地排斥这个地方。
但曲凌又的的确确没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