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动用前段时间新购置的吹风机,而是像一开始那样简单的用毛巾擦干,克劳德害怕惊醒什么。
太安静了。
这个想法浮上萨菲罗斯的意识表面。
这个安静的定位不算准确,萨菲罗斯可以捕捉到最细微的声音,他能听见克劳德的呼吸声,心跳声,行走坐卧的声音,对萨菲罗斯来说,这些声音不算低。
但克劳德再也没有说过话。
萨菲罗斯感觉到克劳德的行动都变得格外轻手轻脚。
克劳德搬出房间,到客厅打地铺,萨菲罗斯忍了,他知道人类会需要私人空间,他和克劳德毕竟是敌人,克劳德的选择合情合理。
这又不是在那个黑发女人经营的酒吧,克劳德需要担心被发现,独立的出租屋里,克劳德有了更高的自由度,可以根据自己的方便选择。
一开始还好,除了克劳德不在卧室里进行睡眠活动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萨菲罗斯根据衣物的变化和克劳德的一些自言自语拼凑出了他财政危机的事实。
而耗费了克劳德将近所有积蓄的东西,现在正被萨菲罗斯穿在身上。
很好。
这说明克劳德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这很好。
从拼凑出这件事实之后,萨菲罗斯对身上这套衣服有了全新的看法。
他不在乎昂贵的衣物,但他在乎克劳德花光积蓄为他购买的昂贵衣物。
他很愉快,宽容的原谅了克劳德搬去客厅的行为。
即便是杰诺瓦,陷入睡眠状态时也是脆弱的,克劳德和他是敌人,或许克劳德觉得和萨菲罗斯共处一室存在安全隐患,出于保险起见选择了客厅,保证能够安全的进行睡眠活动。
足智多谋,非常谨慎,萨菲罗斯考虑到这个可能性后,赞赏的想到。
——
萨菲罗斯很少回想过去,即便回忆,也只回忆有关克劳德的部分,其他部分的记忆对他来说是无意义的,被他扔的七零八落。
人的存在要通过回忆来确定,记忆塑造人,确定人的存在。
不过萨菲罗斯有点不同,他的存在由克劳德的记忆塑造,他不在乎自己丢失了多少记忆,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垃圾。
只要有克劳德就好,克劳德会让他变得完整。
克劳德永远不会辜负萨菲罗斯的期望,即便忘记关于自我的一切也会记得萨菲罗斯。
假如他的自我存在倚靠的锚定出现冲突,那么萨菲罗斯只会认克劳德的记忆塑造出的自己。
其他人的回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