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那块坟地,父亲带我去安葬过无故横死的村民。
可这次死的李铁牛,与往日的其他人都不同。
他被吸干了血,只剩骨头和皮。
我不由得想起那段记忆里的女人,心里一阵发怵。
我随着那坟地绕了大半圈,没有看到父亲的身影。
此时是正午,我却还是感到一阵寒气。
我记得父亲说,在坟地里切记不可乱喊乱叫,尤其是带称呼。
我无奈,只能焦头烂额地在附近找了好几圈。
等我走到坟地后门那块小坡上,余光却瞥见一个黑影。
我一瞬间头皮发麻。
是那日靠近我的黑影!
这次,我的行动竟没有受限,我撒腿就跑。
我跑进了那坡后的山洞里。
洞内,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嗅到一阵甜味,像是父亲从镇上给我买回来的水果糖的味道。
黑暗深不可测,我不敢往下走,只是蜷缩在洞口处。
我等了好一阵,并未再次看到那个黑影。
等我探头走出去时,却感到有东西在拍我的肩膀!
我吓得大喊出声,却被捂住了嘴。
是父亲!
他见是我,也松了一口气,低声斥责,「你怎么在这?」
我挣脱开他的手,「爹,我担心你,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家?」
父亲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
「爹在救你的命。」
救命?是拿李铁牛的命换命吗?
「李铁牛死了。」
父亲闻言,竟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父亲难道不知道吗?我心下一沉。
他连忙拉着我,往村里跑。
6
我们一口气穿过了整个村庄,跑到了另外一头。
他将我拉到河岸边的木头桩子上,用红绳捆了起来。
河岸边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洗衣服的妇人,也是村里口舌最多的那批人。
他们见状,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父亲捆住我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碗。
那碗里还盛着一小半不知道是什么的灰烬。
他将那碗在河水里清洗干净后,舀了一碗河水。
随后,父亲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褐色的粉末丢进碗里。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