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给警察说过了,张凤美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的病房里陪我老婆。她也可以给我做证。可真正的凶手一直没抓到,我身上就一直都是有嫌疑的。
游佳去举报我以后,我被叫到刑警队,在那被审问了整整一天一夜。从局子里出来以后我就下定决心,这个女儿我不要了。我的心底甚至有了一种很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很扭曲的想法,我觉得如果她疯了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她送到疯人院里给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别人花大钱送孩子去那个私立学校都是希望孩子能改好能迷途知返,我已经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奢望了。我就想找个看不见的地方把她送走,让我能清清净净地过日子。反正我的前途,事业,生活,已经全都让她给毁了。都说上辈子父母欠了孩子,这辈子孩子就是来讨债的。那我觉得我也已经还得够够的了。”
“游佳去的这个私立学校叫什么?在哪里?”
“是一个在奇风山的学校,叫‘白马书斋’。”
“那她去了多久?”
“送她去的时候她刚刚过十六岁的生日,她在那里断断续续的,待了两年半。”
“断断续续?你的意思是她还回来过?”
“是的,她去白马书斋不到一年,我妻子病危,她求我让游佳回来见见她,我同意了,去学校里把游佳接了回来。她回来待了一个星期,她妈妈就去世了。办完丧事以后,我又把她送了回去。她对我比以前更加的冷淡,基本上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也不与我有任何眼神接触。”
“就回来了这一次吗?”
“是的。我当时跟学校签的合同就是签的两年。我的意思就是管她到十八岁,然后十八岁她成年了以后,她爱干啥干啥,爱上哪上哪,都和我没有关系。合同快结束的时候学校给我打电话,问我接下来是续约还是怎么。我说不用了,她反正十八了,是法定意义上的成年人了,到时候她自己离校就可以了。在那之后有一个多月不到俩月的样子吧,我就接到学校通知,说游佳已经离校了。至于去哪儿了,他们也不知道。”
“那她离校了以后跟你联系了吗?”
“算联系了吧,就是我收到的那封信,是报纸的一页,折得四四方方规规整整的,一把信皮撕开,把报纸一取出来就能看见,就是报上登的那宣布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的那个启事。当时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写的是‘内详’,邮戳就是春溪本地的邮戳。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你就再没找过她?”
“没有。就是我说的那话,我们父女缘已尽了。她伤我的心伤得太狠了,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她给毁了。哎,算了,不想再说了,这就是上辈子我欠的债吧。都是冤孽。”
“那她现在的近况,你不好奇吗?她还在春溪,现在好像要结婚了。”
“我不想再想她了。她结不结婚什么的也和我没关系。反正她已经登报要和我断绝关系了,那她早就不当我是她老子了。”
“那你这么多年,就没有再找?”
“有过女朋友,这是实话,但能结婚的就没有。我生活圈子就这么大,凡是能接触到的,都多多少少听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有的人说我命硬,克老婆克女儿,连情人也克死了。还有人到现在都认为张凤美的死和我有关系。所以谁敢嫁我?倒是有愿意嫁我的,都是县里乡下的农民,有的还带着孩子。那说白了就是看上了我手里的房子了。而且我再不济,也不能跟那样的人结婚吧,那我还不如一直单身。我这房子啊,我已经立好遗嘱了,到时候就给我弟弟家的孩子,反正他家也是儿子,人家也争气。”
“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真的谢谢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
“我也是有好多年都没有跟人提起这些了。”他看了一眼康小冠,“你是个有耐心听众。我也谢谢你。不过,关于游佳的事,我以后不想再提起了。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心情。”
康小冠点点头,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一张照片给他看,“麻烦你看一下,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图案吗?”
游四海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康小冠划了一下屏幕,找到那张婚纱照,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推到游四海跟前,盯着他的脸,等着看他的反应。
游四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问,“这是谁啊?”
“这是游佳的婚纱照。和她结婚的男人叫张明天,是个私营公司的老板。”
游四海皱着眉头,又死死盯着照片好几秒。然后说:“一点也不像她了。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也是,本来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就是在大街上迎面走过去也认不出来了。”
“那你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吗?”康小冠问。他以为游四海也许至少会迟疑一下,可游四海几乎是在当下的那一秒就摇了摇头。
会不会这根本就不是游佳,是刘向莉
可能游佳被杀了,张和刘给她报仇
一口气读完,大大写得太好了!盼更??ps最好奇游佳是谁,感觉不是刘向莉吧,明天叫她姐,刘应该是同龄人。
大大出手,必是精品
张凤美被杀的命案,一开始就锁定了两个嫌疑人,她的前夫路某,还有就是情人游四海。可这两个人的血型又与犯罪现场留下的体液里测出的血型不符。dna技术成熟后,又验了dna,两个人的嫌疑算是彻底排除。警方曾大面积走访,生活里和张凤美有过交集的男性基本上都被盘问过,也都比对过指纹,可都对不上,只能一一排除作案可能。案子的侦破毫无进展,成了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