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
“主人,你去休息,我来给夫人牵骆驼!”青脸鬼很有眼色地要抢柏安的活儿,可下一秒,鞭子破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再一看良姜的脸色,比雪山还要冷上几分,“你叫我什么?”
“夫…夫……”青脸鬼哆嗦半天,也没敢叫出那个称呼。
柏安忍笑让青脸鬼退下,牵着骆驼跟着洛桑的羊群后面,灰灰也被他们带出来了,无臂虎正在牵着。
青脸鬼凑到无臂虎身边,“三弟,你不是说主人这样他了吗?”他撅嘴做了个亲亲的表情。
无臂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二哥,你自重。”
绿眼鬼脚还不能长久地赶路,和矮脚孙坐在另一头骆驼上偷笑:“二哥,什么那个什么了啊?”
良姜听到后面的谈话,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这些人是烈火教的教众,只怕这会都被带下去抽死了。
就连阿柳和江三娘都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可柏安……他俯视着柏安,柏安乐在其中地给他牵着缰绳,明明听见那些僭越的谈话,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除了被叫主人,他哪里有被尊重的样子?
被人盯着是能感受到的。
柏安回头看良姜:“你在看我?”
良姜轻哼一声,直视前方,洛桑一家骑在马上,赶着羊群,朝雪山移动的速度并不算慢。
他们这样慢腾腾地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雪山。
良姜看都不看他,俯身弯腰,对他伸手:“上来。”
柏安将手递给他。
良姜一把将他拉上骆驼,坐在自己前面,他亲自执着骆驼绳,厉声对后面的杂技四人组道:“跟上。”
柏安被他圈在身前,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奇妙,又有点不自在。
他动来动去,良姜压低声音凶他:“你做什么?”
柏安小声道:“我想在你后面。”
良姜:“?”他再次深呼吸。
柏安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好像有些歧义。连忙又解释道:“我是说我想坐在你后面,这样我可以抱着你。”
“你解释什么?”良姜勾起唇角,亲眼看见柏安的耳尖变得红了。
他压低声音,本来就如同沙砾般触感的音色更加低醇,“我为什么不能抱你?”
他的声音落到柏安的耳朵里就像是共振一般,大脑皮层都直呼刺激。
每次都是他调戏良姜,这次被反调戏了,算不算进步?
柏安忍不住笑意,他牵着良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身子舒服些了吗?”
“不要打岔,回答我,嗯?”
柏安掏了掏耳朵,实在是太刺激了。他想了想原因,认真回答道:“大概是我已经习惯保护别人了。”
因此无论什么时候,都下意识地想做那个保护者,他永远独立,冷静,会想很多。
所以被良姜这样保护地置于身前,看不清良姜的表情,便无法判断他对他的感情,对于一个从小看人脸色长大的人来说,失去别人对他看法的判断,就像是迷失在沙漠里一样,让人害怕。
说到底,他就是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即使表现的很糟糕,也会有人无条件的爱他。
他需要付出,需要别人的肯定给他自信,让他知道至少自己的爱会收到回报。
这就够了。
良姜将他圈得更紧了,他学着柏安那样,下巴搁在柏安肩膀上,侧脸去看柏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