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轻,笑也轻。
林凉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他不敢再坦率对她施展内心的罪恶。他曾想借她“治”好自己的恶女症。可那受伤的一周,他感同身受她的苦难后,
他摸到了自己,他的良心被捡起来了。
他看她认真地学习汉字和成语,嘴里重复不停,努力地渴望背住这些知识。一次又一次背不住后,她一点也不难过,喝着酸奶,又一遍遍不放弃地去背。
好似再难的事,她只会一直做到底。
太满足的人坏就坏在“太”,这种环境里安分守己就是寻死,
林凉看了她一眼,喉咙干烧了一下。他对宋轻轻感到衰竭无力。
他不懂,怎偏偏对这女孩产生怜悯,有时甚至是青春期的念头。
他因为燃烧,无力自持,只能咬她的手指发泄,他不想在她印象里成为一个禽兽。
即使,她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能对别人说。
清晨。
宋轻轻笑着目送林凉和宋文安入学。
“哥哥,林凉哥哥,再见。”
为什么今天会格外敏感这个声音?林凉如针刺全身,下意识地停了步,想转身看看她。后来还是没有。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对劲。
更不对劲是晚上回家。他侧着身,透过单元门的缝隙看她被宋文安搂着肩说话,
他四肢僵硬,没有以前的淡然和玩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在五脏六腑里横冲直撞。
百依百顺的宋轻轻和自私的宋文安。
碍眼。他觉得极其碍眼。这一幕就像苍蝇在眼前乱飞,挥不去、拍不死,恶心透顶!
林凉抿嘴,垂低眸,右脚狠狠踢向单元门,附近的电瓶车不停地发出鸣叫,他又用力狠踢一脚。
在宋文安转身看来之前,他飞快地转身离去。
后来宋轻轻笑着给了他两颗大白兔奶糖。
他没有在意,因为这糖放在手里黏答答的。
两颗快过期的糖果。
再后来,宋文安对他说:“宋轻轻珍藏的罐子里一共只放了四颗奶糖,都是过年亲戚给的。她放了半年多一直舍不得吃,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悄悄看了一眼,竟然少了两颗。”
他说:“林凉,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糖果是最珍贵的。”
她分了一半,给了林凉。
7
“没关系。可以的。谢谢。”
优雅的完美少年,被责骂夸叹时都是一副礼貌谦谦的模样。你简直无法想象他怎么会有失态失控,甚至威胁别人的时候。
此刻,他的眼神却腥然,玉色的手臂伸展——不是握,是箍过女孩的双臂高过她头顶。用力使他的肌肤呈现出淡粉色。他的一双眼,寒透刺骨地盯着她,语气也匪得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