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出事以后,儿媳妇火速丢下一纸离婚协议带着孩子出国,让钱秋雁连人影都没追上。
因此,钱秋雁近来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两个女儿已经联系好了各方面条件俱佳的疗养院送她进去,日后的赡养费用各出一半。
到头来,她惯了一辈子的儿子不仅连赡养义务都做不到,甚至连自己后半辈子的天伦安逸都荡然无存。
……
席间自然没有人提到这些煞风景的事,两家和乐融融,举杯共庆新年的同时,更庆两姓之好。
奚琅是今天的女主角,不愿扫了大家的兴,也不想总让裴清昼给自己挡酒,便准备了酒精含量很低的果酒,和裴清昼一起回敬各位长辈、同辈乃至小辈的祝福。
宴席散去,几杯果酒下肚,毫无酒量的奚琅终于还是醉了。
但也不算醉得太厉害,能说能唱能跳,只是脑子没有平时那么灵光了。
起初在外面时,裴清昼见她很安静,只当她是酒意作祟又开始犯懒不愿意说话,便没放在心上。
回去的一路也十分平静,奚琅安安分分地靠在裴清昼肩上闭眼小憩,无事发生。
回到长安庄园后,上了三楼路过练功房,大门敞开着,可以清晰看到空旷的室内。
奚琅忽然在门口停住脚步,看了眼里面,又抬头看看裴清昼,明明眼神在发木,语气却格外坚定:“我想跳舞。”
裴清昼原本想哄着她回屋洗澡休息,这一瞬间忽然起了坏心,抱胸看着她,“好啊。”
得到允许(虽然奚琅这会儿也压根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允许),奚琅走进练功房,裴清昼紧随其后替她打开室内的灯光。
忽然亮起的明光刺得奚琅眯了眯眼,很快适应之后,她身姿笔挺一步步走到房间中央,慢慢站定,忽然间又不动了。
裴清昼笑眯眯地看了会儿,提醒道:“怎么不跳了?”
她回头:“没有音乐。”
裴清昼往四周看了一圈,注意到平时摆放音响的地方,正要走过去给她开音乐,步子迈出半步忽然停住。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奚琅也不催促,就这么呆呆地等着他不动。
一阵悠扬的古风音乐缓缓响起,裴清昼将音量调到最大,“这个可以吗?”
奚琅的大脑很熟悉那首曲子,点了点头,“可以。”
她以前跳过。
话音刚落,她就跟着曲调开始舒展双肩双手,腰身后卷弯出柔美弧度,双手随着曲调停顿合围在眼前,犹如水袖半遮面,婀娜娉婷摇曳生姿。